是步家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步家占领了南方的几个城池之后竟然没有与步轻烟联合进攻楚家,不然,楚家只怕也没几天好活了。据说步青云和步轻烟不合,步长天与步青云父子俩也有争执,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有详细消息。”
“还有一个问题,”轻尘忽然想起.“楚宗腾那死老头呢?为什么是楚昊云当了楚王?楚宗腾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谢旭恩摇摇头.颇有些疑惑地说,“我们也很奇怪,楚宗腾好好的,为什么要将一切大权交给楚昊云。不过楚昊云的确干得不错!虽然最开始是竟彦的人动的手,但他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把周国境内逍遥神山的势力一下子屠杀得七七八八了,若非如此,只怕逍遥神山还不会正面与楚家开战。”
“还有一件事情,大哥,能告诉我吗?”轻尘哀伤地望着谢旭恩,眼里已经隐隐有了泪水.“为什么当初在灵泉的时候,你不肯跟我相认,而且不想让我来陈国。为什么?”
谢旭恩迟疑了一下才叹息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轻尘的泪水立即就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妹妹,你听我说。”谢旭恩怜惜地抱着她道,“大哥是真的,外婆也是真的,还有舅妈、表姐都是真的。就算是你舅舅——我爹还有竟彦,他们虽然有些事情瞒着你,或许有些功利的目的,但都不能抹杀他们对你的关心和爱护。”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在你还只是步家默默无闻的三小姐时,我爹和表哥就一直计划着将你带回来,好好照顾你。表哥的正妻之位为你留了整整八年,他很早就看你的画像,看你的消息…他对你的心意很早就开始了,只是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肯承认。但那一次出使周国,他到底忍不住.所以跟着我爹一起去周国亲自接你回来….…….”
轻尘没说话,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然而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郁闷难受了。
谢旭恩轻轻拍拍她的背,继续说道:“妹妹,你要知道,表哥他毕竟是太子。如果你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步轻尘,他或许还可以放手让你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只要你幸福。但你既然已经名动天下,他想要将你困在身边留为己用,其实算不得卑鄙,每个人处到他那个位置都会这么做的。”
轻尘的心慢慢又暖回来。谢家和陈家到底跟步家是不同的。他们虽然也欺瞒她,却也真正把她当亲人。好吧,就暂时原谅他们吧!不过,这婚肯定是不结了。她要回周国去,她要将淮野别庄的粮食和兵器带去楚家,她要掌控楚家的生死,她要让楚宗腾那死老头后悔死!
“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陈竟彦和容氏从假山后转出来。陈竟彦面带微笑地看着谢旭恩将轻尘搂在怀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等待他们的解释。
第三十一章 谁更高明
楚国,王宫。
楚正一路小跑进入御书房,小声道:“王上,齐修将军又来信了,您看….….….”
“王后有消息了吗?”楚昊云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桌案上巨大的地图。
“目前还没有.….……”楚正赶紧低下头去。实际上是他今天还没来得及去看陈国的消息。虽然王上记挂着王后,可谁都知道他们的王后已经跟王上和离了,很快就要嫁给陈国太子,他觉得还是目前的战事要紧。
楚昊云这才抬头接过密信,顺便看了楚正一眼。看完之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密信专用白绢,铺在宣纸上刷刷刷写了十几个小字递给楚正。
——“没有吾及王后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楚正瞥了一眼,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竟然什么都不忘提王后,可是现在的王后还是以前的王后么?“王上,可是,可是我们的粮食和兵器坚持不了多久了啊……”楚正想起安郡王楚昊武那张焦躁的脸,差点就忍不住跟他说实话了——淮野别庄的粮食和武器不是运不回来,是他们家王上不让运回来的。真不知道王上在想什么。
“给齐修回信后赶紧将墨翎给我送过来!”
楚昊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取出一张熏过香的白绢,略一思索,极其认真仔细地写下一行小字。
——“依依吾妻,见信如晤。久无回音,甚念之。如今吾大业受阻,京都实乃危境,切勿前来。待朝野初定后,吾定当亲往陈国迎汝回家。”
白绢下是一沓宣纸,很快将多余的墨迹吸去,他吹干墨迹,仔细折叠好,亲自装在一个紫竹筒中用蜡封好,在蜡上印下一方私印。
楚正将给齐修将军的密信发出去,随后便提着墨翎的笼子匆匆回到御书房。
楚昊云亲自将竹筒系在墨翎的翅膀上,藏在它腋窝的羽毛里。
墨翎有些不舒服地展开翅膀扭头往自己腋窝看了一眼,不过楚昊云将那灰色丝带系得不松不紧的刚刚好,那小竹简也不大,它姑且就忍了吧!
“好了,好了,给你朋发送去吧!她应该还在陈国,不过也可能在来这里的路上,你眼睛好,慢慢找吧!她应该会不时吹响鹰哨找你的。”楚昊云亲热地想摸摸墨翎的羽毛,却被墨翎躲了开去。他忍不住有些好笑,赶紧将一盘新鲜的鸡肉端过来递给它道:“知道关了你这么久,你恼了,孤王向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快,吃饱了去找她吧!”
墨翎瞪了他一眼,拍拍翅膀飞到他桌案上将一盘新鲜的鸡肉条吃得干干净净,随即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陈竟彦脸上带着笑,但眼底都是隐忍的愤怒。他的未婚妻和他最好的兄弟拥抱在一起,他甚至还不能发怒质问,连问个是非黑白都得带着笑,声音还不敢强硬,不敢过高。
谢旭恩拍拍轻尘的背,这才轻轻推开她,转而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陈竟彦,叹息道:“殿下来得正好。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