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沉默了一下道:
“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其实我都不害怕,如果是命中注定了的,就是再害怕,该来总归是要来的。”
陆政东能听出伊莎话里的低沉,也感觉到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胸前。不由道:
“你这想法不对,什么命天注定,既然老天不公平,那就要反抗,要有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念,要对自己充满信心。此消彼,病魔才会被打败,你还真是豆蔻年华的年纪,怎么能够那么悲观的想法呢?……”
其实陆政东也明白,虽然京城的脑科专家认为伊莎的肿瘤七八成是良性的,但这只是从概率上来讲,没有经过最后的确诊。这实际上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意义,只不过是从心里上给人一种安慰,其他什么都还可以抗争,但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很多时候什么信念也是抗不过这样的规律的,但是这样的话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说。
“我也不想死,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
“所以那你就更要坚强些。你不卡住命运的脖子,命运就会卡住你的脖子。”
伊莎心里暖暖的,陆政东的每一句话都说到她的心窝上,使她熨帖。只有他这这样的人才能说出这些话来,其他男人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说了也显得矫情。
他的声音像一种抚摸,让伊莎领略着他给予的欢乐和安心。听他说话的声音,看他的眼睛和嘴唇,股股热流微微弹跳着逆向上流,沿着腿部的经脉涌向腹部。强烈的焦渴和爱慕之情一瞬间挣破了女性原本该有的矜持。她忽然把他抱得更紧,紧得不能再紧,脸紧贴在他的胸前上,陶醉地吻着他的睡衣,头钻到他的睡衣里去,脸颊在他的肌肤上摩挲着,眩晕着、甜蜜着。
“那……东哥,你给我力量……”
陆政东已经拒绝了她两次了,再拒绝这丫头恐怕是真会伤心欲绝了,伊莎都说到这个分上了,再拒绝就显得太过虚伪矫情了。于是轻声一笑
“你真是个坏女孩,怎么能对我这样。”
伊莎一听不但没有伤心,反而是有种难于掩饰心中的喜悦,眼睛不觉也晶亮着。因为陆政东用很在意她的那种眼神看着,看得她心颤,那样地被他注视,使她终于觉得在他的眼中其实自己很美,而且他的手轻轻从她的长发上拂过。
“谁叫东哥这么优秀,我真的情不自禁。”
伊莎轻声的呢喃着。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全部落在他的怀里。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这一刻就了一般。身体一样更加柔韧,充满着弹性,她像一只鸽子,一只灵巧的鸽子,在他的掌心,让他轻轻梳理着羽毛一般……
她紧紧的搂着他,仿佛怕他跑掉一般,然后将自己的嘴唇与他的嘴唇贴在一起,强行舌头伸进他双齿紧咬的口中,她光裸着的双手围到他的脖子,他们的嘴唇热烈急切地碰到一起,她以前想象过的那些风流韵事一下子都成为现实,真实地活生生地就在跟前。
伊莎换过另一条腿,她已等待了很久,就像在地下自燃了许久的煤炭一般,等着一场狂风暴雨的蹂躏,而他迟迟地不动手,她等不及了,于是手颤颤巍巍的往他身下伸去,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放在了她胸前……
此刻,是她划了这根火柴。噌地一下,陆政东的全身一下着了,所有的自制力在一瞬间土崩瓦解。他微附下身揽住她的头开始疯狂地吻,她的眼睛、脸颊、嘴唇、脖颈。上面吻着,手从她的衣领里伸进去,她的全身颤栗地抖了一下。
谁说过,这里是打开女人的开关,何况,这是她心往不已的男人的初次抚摸,她全身的骨头一下就瘫软了,无法支撑自己,往他的身上倚去。
陆政东吻着她富有波浪的栗色头发,双手抚摸着她欣长有脖子,抚摸着她柔若无骨的肩膀。她叹息般地吐出一声,用一种突如其来的激情胡乱的回吻着他。她的心像是从嗓眼失控了似的蹦出来,猛地一下就弹跳到了天花板上。
伊莎都来不及等陆政东脱她的睡裙了就像渴极的人,急于拧去瓶盖一般,想伸嘴便痛饮起来,自己就想脱掉,可是越忙越乱,这个什么她倒是显得手忙脚乱的怎么也脱不了。
怎么这时帮忙给她松了绑。有如好心人给饥渴者端来用碗盛好的茶,她若一口气喝光,便是对好心人的报答。伊莎接过大碗茶,由于感恩而难以痛饮,双手抖动,只用舌头舔了舔碗边。勉强喝了几口,却不知如何下咽。
她的身体被撩拨起来了,她十分渴望大口地喝,但是却不得要领,陆政东于是也就只有示范着,她领会了,卖力地模仿着。并且又努力地试了试,仍是不着边际。
于是也就只有老实的让陆政东那双灼烫的手在她隐秘的身体上不老实地游移,那种颤栗感使她暂时忘记了一切。
不知不觉中俩人身上的衣物都已扒光,一个大而白的月亮高悬在远端的树梢上,极像一只眼睛,在它的注视下,身体在昏暗中发出类似于瓷器的光泽。伊莎软瘫下身子躺下,月光下她顾不上做出一个女人应有的矜持。她的身心已成一道直往上窜的火柱,她的身体早已如一枚熟透的石榴,自己兀自裂开了,一张一合地谛叫着,呼唤着鸟儿前来叮啄……
当苦尽甘来之后,伊莎觉得陆政东就像一个高明的骑手引导着她驰骋着一次次攀上快乐的高峰,又一次次地跌落下来。她终于明白罗致娴为什么会那样……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她终于缓过气来,双臂圈着他的脖颈,她的手抚摸着他滑溜溜的后背。她的脸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沉浸在无比愉悦的余韵中,悄悄地凑在他的耳根低声说:
“东哥,我终于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