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个千古留名的伟大帝王。“如果此时,有一个人阻碍了陛下的大业,让陛下停滞不前,甚至,蒙蔽陛下的耳目,扰乱陛下的心智,该当如何?”“当然是杀了他。”宋寻欢毫不犹豫。“现在,这个人出现了,”宗弃安噙着笑意,幽幽地说道,“寻欢我们,要为陛下分忧啊。”宋寻欢不解地看着宰相,正想问问是什么人,泉安走了过来,道,“二位大人请回吧。”“陛下今夜,不会来了。”宋寻欢急道:“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微臣有要事启奏。宗大人,你不也有事求见陛下么?”宗弃安拈起一枚黑子,惊讶道:“陛下传宗某,只是为了解开这一局残棋。”泉安眼观鼻鼻观心道,“鸾美人身子不适,陛下正在照顾美人,走不开身,还请二位大人见谅。”“鸾美人?”宋寻欢此前一直在北镇抚司审理那场贪污大案,未能听说建陵王向宫里进献了一个美人。宗弃安落下一枚白子,含笑道,“想必是建陵王献上的那位青鸾美人吧。听说陛下见她的、【46】卿柔枝正到要紧关头。她脸色晕红,双瞳涣散,模模糊糊间,看到屏风上映出的一道暗影,像极了一个人。顿时间,吓得魂飞魄散——褚妄闷哼一声,亦是望了一眼,“滚出去!”皇帝的怒意滔天,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宋寻欢面色一白,立刻转过身去,慌不择路地快步离开。陛下竟然、竟然……宋寻欢的脸色难以形容,她从来没听褚妄用那样的声音说话。一向清冷克制的陛下,怎会这般放任自己?不见臣子,却与一个美人在榻上颠鸾倒凤?宋寻欢山匪出身,跟随陛下发迹之后,也与数名郎君欢好过,如何不知男人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泄欲和动情的区别。陛下如此,分明是情动到了极点,被那个女子的一字一句所牵动着,是以才会在欢好时有那样激烈的情绪。候在门口的泉安,见宋寻欢进去了没一会儿,又脸色铁青地退了出来,连忙擦去冷汗,长出了一口气。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内殿,一道喑哑的男声蓦地传来,“泉安,备水。”……宋寻欢在一棵白梅树前停下脚步。
宗弃安由小厮推着四轮车,缓缓来到她身畔,二人对视一眼,莫名都有些沉默。宋寻欢道:“我从未见过陛下那个样子。”她手指在身侧攥得咯吱作响,尤其是想到当初临淄王拒绝她时的冷酷无情,与方才见到的那个男人判若两人。两相比较之下,气得她七窍生烟,举步便要离去。宗弃安叫住她:“此事,大人作何感想?”感想?宋寻欢瞥他一眼,不知这位心思深沉的宰相到底想做什么,只冷笑不止,拔高声音道,“陛下宠幸,你我能如何,一刀杀了那宠姬不成?如今不比军中,我宋寻欢还有一帮子手下要养活,陛下宫闱之事,实在与我无关,告辞。”“那宋大人这是……要去何处?”宋寻欢一抚缠在腰间的长鞭,咬牙怒道:“弄死慕昭那个蠢货!”他跟他爹建陵王,一个百般撺掇,令陛下与继后有染,闹出那些个荒唐之事,本以为继后身死,一切就能风平浪静,将来史书若有记载,究竟是乱伦还是帝王的一笔风流债,不过是动动笔墨的事。谁知那个建陵王,又给陛下献来一个鸾美人,还勾得陛下……那般!想到方才所闻,宋寻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倾国倾城的美貌他可以,这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小妖精,他也可以!说到底他谁都可以,只是不喜欢她宋寻欢罢了!宗弃安面不改色道,“这位青鸾美人,乃是建陵王妃的义女,你也知道那位王妃与咱们陛下的关系,说是亲如母子都不为过。如果再让这个女人笼络了陛下的心,以建陵王在前朝的兵力,只怕会对陛下不利啊……”“那宰相以为该如何?”“自古以来,圣宠,万万没有一人独占的道理。”宋寻欢想了想,一瞬间恍然大悟:“宰相大人言之有理,是寻欢眼界窄了,竟没想通这其中的弯绕!寻欢明日便去拜访户部和礼部的几位大人,请陛下广选适龄女子,以充后宫。”她是北镇抚司的人,北镇抚司直接听命于皇帝,代表了圣意。如果连她都亲自出马,户部和礼部没有按兵不动的道理。想必不久之后,叩请陛下广开后宫,选纳秀女的折子便会雪花片一般地飞向御案。宗弃安目的达成,便也不阻拦宋寻欢离开,他抬眼望着那在寒风中逐渐凋零的白梅,唇边噙起一个轻柔的笑意。他自言自语道,“这深宫啊,太冷清了。还是要热闹一些,才好……”一个女人去对付一个女人,或者,让一群女人去对付一个女人,可比他亲自出手,要省事多了。男人散着长发,低垂着脸庞,脖颈连同胸膛那一片都是慵懒暧昧的红色抓痕。他手撑额头,目光落在枕边人的脸庞上,似乎在等她醒来,时不时地给她将滑落颊边的发丝撩开,指腹贴着晶莹的肌肤,缓慢摩挲着。他眸色晦暗,呼吸浅淡,也不知在想什么。忽地一声嘤咛……女子长睫一颤,那春水一般的眸子微弱睁开,满满都是他的脸孔。刚刚经历了一场异常疯狂的□□,她双颊还带着红晕,“陛下……”意识不清地嘟囔着,两条纤细光裸的手臂从锦被下伸出,抱住他的脖颈,向他索吻。褚妄喉结一滚,俯下身,欣然地在她唇上一吻。一触即分,转眼又变得淡漠冷静,毫不留情扯下她环住自己脖颈的双手,拿过一旁的衣物穿在身上,年轻男人腰背笔直,身材比例极好,漆黑如绸缎般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吃饱了就翻脸,真是他一贯的作风,卿柔枝扯住他的衣袖不让走,委委屈屈,将手腕递到他跟前,“陛下……你弄得臣妾好疼。”白皙的手腕上,两圈红痕异常惹眼,他低头瞧了一眼,许是心情不错,便也回身坐下,大方地给她在那轻揉起来。似乎力道重了,惹得她吃疼,不满地轻哼了几声,这让他立刻回忆起昨晚那妖精似的媚声娇啼,在她的百般迎合下,可谓是尝遍了舒爽与快慰,太阳穴忍不住突突一跳。男人眸光骤暗,口中却道,“受不住,还敢招惹朕。”她更是委屈,“陛下为了一个胆大欺上的臣子,就要丢下臣妾独守空房,臣妾不高兴,一时口不择言,谁知道陛下发这么大火。”她扭身坐了起来,朝他靠近,怯怯道,“陛下不会怪臣妾吧?”他没说话,只瞧了她一眼,呼吸微顿,一手拉过锦被,把她光溜溜的身子包裹起来,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两只手腕。“老实点。”他哑声,继续拉过她手腕,在那滑嫩的皮肤上轻缓地揉弄,揉了一会儿,她突然在他颊边亲了一口。软糯的唇瓣贴着冰凉的皮肤,香气诱人。他侧头,撞进一双水意弥漫的眼眸,“奖励陛下。”褚妄忍不住倾身,想要吻上那微撅的红唇,她却如同游鱼般溜走,钻出了锦被,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脊背上,露出的皮肤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