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翻了下文件,想起祁纪阳那副富家少爷脾气怎么都不愿意的样子。
这些事若是别人做出来的,程栀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一定会骂那人是不是有病,拍个照怎么委屈他了?连金主爸爸都敢得罪了?
还真以为自己拿个冠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是这个人是祁纪阳。
程栀就会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得罪赞助商,那就让祁纪阳大少爷自己从家里随便拉点赞助来呀。”程栀说,“反正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孙宗这时候又说了一句:“之前都说得好好的,他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不愿意了,而且你看我们之前的合作不是挺顺利的吗?”
“他就是这样的。”程栀轻笑了一声,“大少爷脾气嘛,小孩儿似的,喜怒无常的,得好好哄的。”
“这怎么哄啊。”孙宗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当个车队经理就跟做爹做妈一样,每天就要操心车队里那些琐碎的事情。
“你也不要太担心啦。”程栀说,“我去帮你跟他说说。”
“哎,谢了,不过我刚才跟他说这次沟通的摄影师还是你,我想着你们那么好的关系,Blume总得给点面子的,他还是说不想拍…”
“他知道是我?”
“知道。”
“嗯…”程栀顿了顿,“没事儿,我知道处理。”
“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电话挂断以后,程栀没有马上联系祁纪阳,她的眉头微蹙了一下。
知道是她,但还是拒绝了。
程栀手上握着一支笔,她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海里让人有些晕乎。
其实祁纪阳一直都是这样,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做,他毕竟有任性的资本,别人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服从的时候,他却有一身反骨,且有底气。
所以很久以前,程栀其实问过祁纪阳。
“那要什么样的情况,你会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甚至十分积极地去做一件你其实很不喜欢做的事情呢?”
那天他的回答像是电影台词,有时候会在脑海里不断闪过。
程栀记得太清楚了。
那是一个春天,学校里樱花全部开了,整条小路都被粉色的气息笼罩着。
像极了日本动画里的恋爱场景。
祁纪阳一只手揣在衣兜里,另一只手抓着篮球,拿在手上转着玩。
她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祁纪阳的脚步停住,一阵微风轻轻吹,有樱花的花瓣落在他肩膀上。
当时她站在祁纪阳旁边,却听见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他说,“如果这件事的参与者是我很喜欢的人,那再讨厌的事情我都会跑过去。”
因为那个人会将一切讨厌都变成喜欢。
…
程栀又去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半以后才给祁纪阳打电话,她打了好几个过去都没人接。
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在一遍遍提示着“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祁纪阳一直没接电话,程栀也就没再管,一直等到下午些的时候,她正忙着事情,祁纪阳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