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起衣领,低头嗅了嗅,果然是韩廷身上那种沉木般的香味,像秋天的森林。
正闻着,听到一道低声:&ldo;你属狗的?&rdo;
她抬头,见韩廷出来了,穿着件宽松的浴袍,黑发已擦拭过,一簇簇湿漉漉的。她从没见过他私下里的这副样子,太过暧昧。
纪星说:&ldo;我闻闻看,万一你这衣服很久没洗了。&rdo;
这人还真是,一紧张或害怕的时候,嘴皮子功夫就格外了得。韩廷暗自好笑,懒得跟她争,弯腰找遥控器。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户外的夜光,纪星却格外眼尖,问:&ldo;你笑什么?&rdo;
韩廷不答,摸出遥控器来,摁了几下,滴滴声起。
纪星警惕起来:&ldo;什么声音?&rdo;
韩廷:&ldo;空调。&rdo;
纪星更加警惕:&ldo;你开空调做什么?&rdo;
韩廷垂下手,扭头看她:&ldo;夜里温度低,我担心你过会儿着凉。&rdo;
&ldo;……&rdo;纪星不吭声了,蹲在她的小沙发椅上像颗固执的小萝卜。
韩廷放下空调遥控器,手正要摸墙上,纪星:&ldo;别开灯。&rdo;
他顿了一下,也没坚持。
纪星回头看身后,默默说:&ldo;这窗帘怎么关啊?&rdo;
韩廷道:&ldo;这窗帘厚实,关了人都找不着。&rdo;
纪星说:&ldo;可外边都是办公楼,说不定还有人在加班……&rdo;
韩廷眯了下眼:&ldo;里头黑灯瞎火的,外头能看见?这会子搁我跟前装文盲了?&rdo;
纪星被他抓包,挣扎不能,又道:&ldo;可视觉上还是很……除非,你就喜欢这样。你有特殊癖好!&rdo;
还用上激将法了。韩廷脸上浮起一丝浅笑,问:&ldo;我就好这口。有意见?&rdo;
纪星头皮一麻,没料到平日里那么正经的人私下也有如此没正形的一面,她纠结半天,硬的不行来软的,怂怂地放软声音,商量道:&ldo;关窗帘吧……好不好啊……&rdo;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声音里的撒娇。
韩廷顿了一秒,有一会儿没出声。
&ldo;开灯还是关窗,你挑一个。&rdo;他说,忽然之间没功夫跟她磨叽了,手掌拍了下床,说,&ldo;过来。&rdo;
纪星脑袋里警铃一响,她还得再缓缓。
她抱着自己,倔强地蹲着她的萝卜坑。丝毫不知此刻她穿着他的衬衫,蜷在他的床边,衬衫下摆露出的双腿又白又长,引着人去一窥那下边的风光。
韩廷等了她半刻。她不过来,他走过去,把那旋转沙发一扭,将她转到正对自己。
纪星猛地撞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他俯着身,浴袍微松,胸口到腹肌的流线一览无余,带着扑面而来沐浴过的清香。视觉嗅觉的双重冲击让她脑子一炸,浑身的神经都蓦地紧张起来,夹杂一丝难言的刺激:&ldo;我……&rdo;
&ldo;叫你过去,怎么还不听话了?&rdo;他说,眼睛原落在她衬衫领口深处,说话间,目光已缓缓上移到她脸上,盯着她的眼睛。
&ldo;我……&rdo;
&ldo;要我抱?&rdo;他忽而一笑,轻声问。
她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发言。他将她一团儿抱起来放去床上。纪星没料到自己能被人以这种姿势轻松抱起,像放置一个玩具。
人仰倒进床,他除了浴袍,欺身上来。
她一瞬惊呆,有如看见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体雕塑石膏像,这一刻的视觉冲击让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