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雪冷哼一声:“你不来,他的心机就会有用,是吗?”
“当然——当然不是,为夫是说我若不来,临淄王会失望,对,就是这样。”秦慕萧笑着,将身上甲胄脱去,翻身****,手臂一张,说道:“快来吧,为夫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燕洛雪侧身躺在秦慕萧身边,说道:“你这样,会令人生疑,若让人发现,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是啊,太子妃帐中睡着个男人,不知临淄王知道了,会不会暴跳如雷?”秦慕萧跃跃欲试。
“你还是不要惹他,我还想以后清静,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改了路线?”燕洛雪问。
话一出口,燕洛雪便知不必问,周善文还想不出办法传递消息吗?但秦慕萧却认真回答:“那日临淄王说的路线,我一听就知是假,那时我还不知他有何目的,但属下报告说明嘉兰带走了明嘉诩,我就清楚了,明嘉兰一定是得到了临淄王的授意,明嘉诩是临淄王收留明嘉兰的条件,你的师兄,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
“那你想怎么办?”燕洛雪问道。
“我不是亲自来了吗?这就是我的诚意,还有,就要看你,也许应该是看明嘉诩是否还愿不愿意护卫你。”秦慕萧黑眸幽光一闪,“但是,我绝不会用你作条件,他不能留在你身边,作家臣,他只能做为我打江山的大将军。”
燕洛雪看着神态坚定的秦慕萧,说道:“我不知道师兄如果不选择我们。我会不会伤心。”
“若那样,也是他与我们缘浅罢了,他不在你心中了,我反而舒坦。”秦慕萧将燕洛雪拉近身边,“絮絮叨叨就说些别人,不累吗?”
燕洛雪也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一早,秦慕萧不见踪影,燕洛雪心中偷笑,但面上却不露,临淄王曾过来邀她与秦慕霜共进早餐,她没有拒绝,燕洛雪见临淄王与秦慕霜神态自然,就像是好朋友,但就是没有男女间的朦朦胧胧,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两人对这桩政治婚姻倒是心有默契。
“太子妃为何叹气?”临淄王问道。
“我只是伤春而已,眼见*光已逝,枫岭的山花都落了,浑然没有我当年离开的美丽,心中伤感罢了。”燕洛雪随口胡诌。
“哦,太子妃这话有道理,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本王真谢谢太子妃的提醒,公主,你说是不是?”临淄王手转着酒杯,说道。
“王爷所言极是,但就不知王爷眼中的花是哪一朵呢?是盛开在御花园中的牡丹,还是山间独放的幽兰?”秦慕霜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还击。
燕洛雪施施然,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放到案上,说道:“这就看王爷是不是真正的赏花惜花了,若是,又何必在乎她的产地,只要她有着芬芳不就够了吗?人,不能太偏执,也不能太贪心。”
临淄王哈哈笑了,将酒也饮尽,“那太子妃为何偏喜欢那匹烈马?”
燕洛雪脸红了,这临淄王有机会就不让她好过,她可是好心好意让他敞开心胸,接纳秦慕霜,他还不领情,那就算了。燕洛雪笑了,“那自然是因为我不用鞭子他就懂我的缘故。”
临淄王的深棕色眼眸暗了很多,他说道:“只怕你缺了缰绳,会让自己摔下来,受了伤。”
“这次不会,他不会给人射暗箭的机会。”燕洛雪挑眉,轻声说道。,“而王爷应该也不屑做小人。”
两人说话,秦慕霜渐渐插不上话,只知道燕洛雪在和临淄王较劲,在极力维护秦慕萧,秦慕霜曾经对临淄王旁敲侧击,想要问出临淄王为何如此关注燕洛雪,但临淄王眼神冷淡,说道:“燕洛雪,是我的仇人。”
队伍继续前行,很快进入山路,他们走的自然是官道,而不是阳帝山中那条隐秘隧道。这里,应该离那里不远了吧?上次在车中,什么也没看见,只记得车子飞快。
秦慕萧晚上来,白日走,又过了两日,马上就要出了西秦国地界了,队伍突然间停了下来,燕洛雪从车中钻出,站在了车辕上,只见山林中一个人衣衫破烂,摇摇晃晃出来,他身后还用草筏子拖着一个人,那人是明嘉兰,她对着坐在马上面无表情的临淄王粲然一笑:“王爷,嘉兰幸不辱命。”说完,昏倒在了地上。
秦慕霜掀开车帘,问道:“谁,怎么回事?”
临淄王回首看了看秦慕霜,说道:“这位,是本王没有过门的侧妃,你我成亲后,你们就是姐妹了。”
还真让秦慕萧说着了,以前也没见临淄王怎么看好明嘉诩啊,难道是秦慕萧想要的他都要插上一脚?
明嘉兰很快被救治,很快明嘉兰清洗干净,换好了女装,来到了临淄王面前,临淄王难得笑了,说道:“嘉兰,你和太子妃甚为熟悉,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太子妃说,这些天,你就先和太子妃坐一辆车吧。”
燕洛雪当然不能拒绝,只是这很别扭,明嘉兰一向对她不假辞色,坐她车,什么意思,监视她吗?晚上呢?是不是也住她的帐篷啊?秦慕萧来了怎么办?难道临淄王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