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吩咐周善文去做准备,不管临淄王有没有事,用意如何,谨慎些总没坏处。
哪知就在此时,外部守卫的卫兵前来禀告:“说幽王陛下派人前来,请西秦国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进宫,这是二皇子的手书。”
秦慕萧接了过来,见上面写到:余幼弟昏迷,御医皆不知何故,故余荐汝,速来,若迟,恐命不保。
命不保?是何人命不保?秦慕萧思衬着,燕洛雪抢过书信,看了看,叫道:“竹生”
秦慕萧见她神色激动,忙问她怎么回事,燕洛雪看看周围,说道:“你必须救竹生,竹生若死了,东齐幽王也许会大开杀戒。”
“若是诡计呢?”秦慕萧问道:“竹生只是养子,他会为一个养子得罪整个西秦国吗?”
“过后再跟你解释,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比你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燕洛雪说道,她边说便披上了厚厚的斗篷。
秦慕萧说道:“我带豆娘去,你留下等消息。”
燕洛雪着急说道:“不行,豆娘她不熟悉那些人,我们必须在一起,若有事,一同承担。”
“好”秦慕萧见燕洛雪一脸坚决,说话间隐隐有着自信,他心中有些感叹,她不再是遇事总往后缩的的洛家庄的燕洛雪了,而是他西秦国太子的妻,西秦国太子妃。
秦慕萧带着亲卫队,周善文和鸣蝉随同,豆娘留在迎风山庄收集情报,联络临淄王府,联络无情山庄的人。
很快,他们来到了东齐幽王的皇宫,来到了锦华宫,燕洛雪对锦华宫充满抗拒,但这次有秦慕萧陪同,自是少了一些顾虑。锦华宫院内,黑压压站了好多宫女太监,他们被冻得哆里哆嗦,浑身打颤,但都不敢动一下,领路的太监尖声喊道:“西秦国太子殿下进宫来了”
殿门咿呀呀似哭泣着打开,孟巧悦披头散发奔了出来,跪在了就要入殿的秦慕萧,哭喊:“你救救他吧,若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
燕洛雪忙伸手扶起她,说道:“竹生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孟巧悦捣蒜般点头,带着秦慕萧和燕洛雪向里,直至她的寝殿中,东齐幽王坐在床边,神色既愤怒又伤心,而临淄王则目光空洞,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秦慕萧和燕洛雪向东齐幽王见礼,东齐幽王说道:“朕听说你师从天机老人,医术很好,贵妃娘娘和隽儿都举荐你前来一试,你可知医不好的后果?”
秦慕萧淡然问道:“使臣职责中可有诊病一说?”
东齐幽王脸色变得铁青,让他额头上的皱纹更加狰狞,孟巧悦说道:“太子殿下,竹生可是太子妃亲手救下的,若他活不了了,太子妃必定难过。”
秦慕萧扭头看看向床上望着的燕洛雪,燕洛雪眉头皱着,偶尔还耸耸鼻子,秦慕萧也发觉这屋中气味有些令人难以忍受,便问道:“贵妃娘娘熏的是什么香?”
孟巧悦犹疑地看向东齐幽王,东齐幽王问道:“熏香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朕的妃子房中,都会熏这种香。”
秦慕萧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孩子,他双眼紧闭,面色有些发红,秦慕萧伸手诊脉,片刻即放下了,说道:“应该是曼陀罗。”
“真的是毒”东齐幽王大怒道。
“但这凶手应是这熏香,不知这熏香来自何处,若是从西域进贡,那就**不离十了,西域熏香之中,常加极少的曼陀罗,意在**之用。”秦慕萧眼里充满着讪笑,看着东齐幽王,说道。
东齐幽王的脸色变得很精彩,半晌讷讷说道:“那为何我与贵妃无事?”
“大人无妨,但幼儿又当别论,再者,近日大雪,殿门必然紧闭,屋中又生炭火,香味一时半会儿没有消散,才越积越浓,三皇子才受不了吧。”秦慕萧解释道。
“那怎么办?”东齐幽王问道。
“将三皇子移至没有熏香的房间,将这解毒丸分成四份,只服其一即可。”秦慕萧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丸药,交给了孟巧悦。
孟巧悦急忙抱起竹生,跑了出去,东齐幽王紧跟着,孟巧悦进了旁边的宫女房,喊道:“竹生,娘救你,你别怕。”
燕洛雪看着孟巧悦神情疯狂,对竹生有百般呵护,不似在作伪,心中略略放心,天底下哪有狠心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服药后一个时辰,竹生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扭头看着周围,突然瘪起小嘴,哇的哭起来,还叫着母母,东齐幽王却哈哈大笑,这一哭一笑在这雪夜,格外响。
临淄王身子摇晃,说道:“父皇,竹生他是隽儿的皇弟,是巧悦姨的心肝,隽儿爱护还来不及,怎敢加害?父皇若不信,就将隽儿贬为庶民,隽儿绝无任何怨言。”
孟巧悦闻言抬了头,将竹生递到东齐幽王怀里,竹生哭得更厉害,东齐幽王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孟巧悦向临淄王走去。
临淄王笑笑:“巧悦姨,父皇不再喜欢隽儿了,你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