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警告明嘉诩,若还念其叔父之安危,趁早放下武器,将秦慕萧绑了见他。
南凤灵帝到了此时,还妄想挑拨明嘉诩和秦慕萧。
秦慕萧基本可以断定凤夜澜不在凤凰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凤夜澜是凤凰城中南凤灵帝唯一的希望,他或者重聚南凤国的败兵,或者从东齐直接借兵,所以,若截住了凤夜澜的大军,就等于攻下了凤凰城。
秦慕萧让无情山庄属下去通传消息,让南凤国境内所有分舵广派人手,在通往凤舞关,引凤城等地的关卡密切注意,是否有大军经过,尤其是夜间更要留意。
三天后,周化风留守东齐边境的西秦兵士传来消息,半月前,曾有大批人马想要从那里经过,进入南凤国,让兵士们义正言辞拒绝,后不知去向。而无情山庄的属下也传回消息,千里镇的居民和士兵最近都议论纷纷,说离山身处好像有不少人,有一次还燃起了大火。
秦慕萧心里清楚,应该是凤夜澜领兵进入了离山,离山地形复杂,但凤夜澜却极为熟悉,他可以凭借离山隐身,等到他出其不意出山,很快便直奔凤凰城,杀西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哼,我倒要看看你和齐隽勾结,能长了什么能耐?”秦慕萧冷冷一笑,他将攻城任务交给明嘉诩,带了宋千里率三千弩兵,去了千里镇。
燕重恩此时也已得了属下汇报,正全天候密切注意着离山通往外界的唯一通路,秦慕萧带来的弩兵正好是他所急需,尤其是他一听是凤夜澜领兵,更是兴奋莫名。
“这小子不识好歹,你当初好心留他,谁知他竟多次害你,这次决不能再饶,这次太子殿下就将他交给属下,属下定让他明白什么是痛彻心扉。”燕重恩阴沉着脸,说着狠话。仇恨拖得愈久,反而更加鲜明,更加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秦慕萧抬起沉静眼眸,说道:“四叔,上次放他之人是岳父岳母,四叔抓住他之后,废了他武功,看管住就好。”
“好,就依你,也不知他们躲到了哪里,也不给我来个讯息。”燕重恩叹了口气。
秦慕萧能理解燕重垚和荣华公主的做法,但他更清楚他们绝不会对南凤国皇室不管不问,现在不现身,不等于认同,而是在等着看秦慕萧到底会如何对待南凤国皇家,凤夜澜就是一个投石问路的石子。
这天,离山中下起了大雨,离山中的温度骤降,入夜后,大雨不减,更有加剧之势,秦慕萧于这雨夜命令驻扎在千里镇的部分士兵冒雨上到半山腰,守在了千里镇要道两侧高坡之上。
凤夜澜一定会趁夜色,借雨声,过千里镇,如果他想要及时赶到凤凰城,他就不能再拖下去。
凤夜澜应该为自己感到难过,他的对手是秦慕萧,而他所依靠的齐隽已经有意无意地泄露了他的行踪,他注定不会成为南凤国的救星。当凤夜澜带领人马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进了西秦大军的设伏地之时,秦慕萧的脸上流露着前所未有的高傲,他挺立在高树之上,睥睨着神色警惕的凤夜澜,冷笑着出声:“真是风雨夜归人,不过,这夜归人能不能归家可就难说了。”
秦慕萧话音刚落,山坡上滚下圆木巨石,凤夜澜的军队立刻分出左右,高擎着盾牌抵抗,同时拼命向前冲去,凤夜澜却不快跑,他弯弓搭箭,对准了秦慕萧就是一箭,同时高呼:“西秦国太子就在那树上,谁射杀了他,赏银万两”
这不过是疑兵之计,秦慕萧一跃避过,足踏树梢,向凤夜澜扑了过来,凤夜澜在秦慕萧接近之际,甩出一个东西,这东西雨中仍然燃烧,一下子爆裂开来,巨大声响,震耳欲聋。凤夜澜喊道:“好,秦慕萧死了。”
西秦国士兵听见了,登时乱作一团,凤夜澜趁机带着人马飞奔,眼看就要出了离山,踏上直通凤凰城的道路。
突然他止住了脚步,前方一盏灯笼高高挑起,秦慕萧端坐于马上,而他身后,是整齐列队的弩兵,弩兵之后,是燕重恩带领的大军。
秦慕萧灯笼一落,弩兵的箭上弦,而且是数箭并发,都静候着秦慕萧的命令,秦慕萧说道:“败军之将,还敢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还不束手就擒,你以为这是你南凤国将士,任你驱使吗?”
秦慕萧将南凤灵帝的挑唆之计,原封不动般奉送给了凤夜澜,凤夜澜真是不幸,与他合作的不是明嘉诩这样的有头脑之人,那东齐将士一听秦慕萧之言,立刻就有了骚动。
秦慕萧趁热打铁:“若投降,定送你们安全返回东齐”
东齐士兵刚在国内休战,又马上来到南凤国,本已极端厌战,闻言更加没了冲锋陷阵的勇气,有的已经武器放下,凤夜澜一急,喝道:“难道你们忘了临行前襄王陛下的吩咐吗?你们若这样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东齐之大,还容不下几个士兵藏身吗?我不过可怜你们为他人作嫁衣罢了,你们想为他人卖命,我自会成全弓箭手,准备放”
“慢着。”凤夜澜旁边的人大喝一声。
“李秀,你敢违抗军令?”凤夜澜怒吼。
“太子恕罪,但李秀不能眼睁睁看东齐人送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圣上决不会同意。”东齐将领刘秀抗辩道,“众兵士听令,跪地受降吧。”
东齐将士一听有人发话,忙扔下了武器,跪地投降,凤夜澜犹自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为东齐襄王做牛做马,替他解决了内乱,换来的结盟与兵士顷刻间就这样被秦慕萧轻易瓦解,被燕重恩带离,他刷的一声,拔出佩剑,向秦慕萧冲了过来,秦慕萧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的紫玉箫接住了凤夜澜的攻击,秦慕萧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仍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的命见雪儿最后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