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以巫族之灵血起誓?”正堂房梁上传来稚嫩童音,“你既叫宋安,连巫族四大家都不是,还有什么灵血,不要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竹生?竹生明明被藏匿在了云裳坊,怎么到了这里?燕洛雪本来昏昏欲睡,这时又精神了起来,她望着秦慕萧,秦慕萧也低头望着她,“扶我进去。”
“你这小不点是谁?”宋安浑身是血,仍在叫嚣。
“哼,你也配知道我的大名”竹生从房梁上跃下,落在了燕重垚的臂弯之中,竹生手中托着一物,发出耀眼红光,他嘴里喃喃念着咒语,宋安身子抖如筛糠,脸色逐渐呈现灰白之色,终于,他呕出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了几下,终不再动。明嘉诩上前坍塌鼻息,说道:“他死了。”
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他们都愣愣望着竹生。燕洛雪此时心惊,竹生怎么如此不分轻重,巫族在七百年前大秦时期就引起了秦哀帝警觉,不然孟久襄不至于受到排挤,如今巫族本已凋落,四大家分散四国,不引人注目,但竹生一弱童,却法力高强,片刻就制服了众人围攻不下的宋安,不是让人心生忌惮吗?尤其是他还是东齐安王。
燕洛雪看向西秦武帝秦柯,秦柯也是一脸震惊,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见燕洛雪看他,张口问道:“这是巫术?他是孟氏后人?孟氏后人竟如此厉害?”
“厉害吧,隽哥哥教我的,说这小子可恶,想杀姐姐。”竹生从燕重垚身上蹦下来,来到秦慕萧面前,燕洛雪站在那里,看着他,竹生神秘一笑:“姐姐,你是哭呢?还是笑呢?竹生怎么看不出来?你这样子好丑”
燕洛雪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美丑,她只听见竹生说是齐隽教给他巫术,还说那小子可恶,要杀她,难道刚才齐隽就在此处吗?
秦慕萧显然和她想到一块儿,他环顾四周,包括房梁,秦慕萧纵身上了房梁,只见刚才竹生坐着的房梁处,仍留着淡淡幽香,那是轻微药味。
秦慕萧落了下来,说道:“隽哥哥呢?”
竹生眨眨眼睛,“隽哥哥没来,隽哥哥在梦中告诉我的。”
秦慕萧拉过竹生,似乎抱着,实际上在他耳边说话,“你再这样,别人就当你是妖孽了。”
“好啊,当就当,姐姐就是,姐姐很美啊。”竹生笑了,“是不是,义母?”
荣华公主脸色发红,望着燕洛雪说不出话来,她红了眼圈,转过头,担忧望着仍昏迷不醒的明瑜几人,秦柯突然说道:“你别担心,他们没死,等秋月怜醒了,就会救醒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胡皇后拉着秦柯,让秦柯坐在椅子上。
秦柯看了一眼燕重垚,燕重垚亦深深回望,不言不语,秦柯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再说,眼下要务就是将这恶徒尸体弄走,别让霜儿知道这些晦气之事。”
“是,嘉诩遵旨。”明嘉诩上前施礼说道。
“该叫父皇”秦柯笑笑,“搅了你的新婚,抱歉,好在霜儿很乖,没出什么动静。”
秦柯意味深长,望着明嘉诩,明嘉诩跪地说道:“父皇,嘉诩恐怕伤了公主,因此才点了她的穴道,命人看着,呆在新房内。”
“很好,霜儿眼光不错,朕心甚慰。”秦柯点头含笑。
这时,宋千里带着秋月怜走了进来,秋月怜衣襟带血,神情****,一见秦柯,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开恩,饶了……”
秦柯一摆手,“清江公主,你快去为他们解毒,若解了毒,朕什么都依你。”
秋月怜急忙从怀里掏出解药,塞入明月、明瑜和凤夜歌嘴里,众人都惊讶望着秋月怜,难道这秋月怜竟是下毒之人吗?
不一会儿,明月、明瑜和凤夜歌都醒了过来,荣华公主喜极而泣,双手捂着脸,燕重垚轻声劝慰,“别哭了,雪儿不会怪你的,你是她娘,说了重话又怎的,她若在意,我们就一辈子不理她。”
秋月怜见他们都平安无事,脸上仍无喜色,哀求地看着秦柯,秦柯一摆手,侍卫抱着昏睡着的燕季武走了上来,秦柯接过,亲手交给秋月怜,说道:“你带着燕季武,随你的夫君燕重恩离开吧,追随和保护你三哥三嫂。”
“皇上”秋月怜叫道。
“朕,不怪他,但朕不能再饶他,他连自己的亲外孙都能利用,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秦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