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没有了。”
他们从走廊尽头的滑动门处离开了。一阵带着咸腥味道的暖风吹了进来。
我冒险靠近了距离我最近的一扇玻璃门,朝里面看去。屋里什么也没有,是一间实验室,和在大学里见到的那种差不多。高高的工作台上铺设着黑色的桌面和水池,没有窗户的墙壁上排列着玻璃橱柜。
门里摆放着两张带脚轮的银色桌子,上面各摆着一具被装在裹尸袋里的尸体。
推开还在晃动的玻璃门,我走进实验室,快步走向裹尸袋。我的脚下放着一个看上去很像气泵的装置。我拉开了第一个裹尸袋的拉链。一缕寒冷的、带着雾气的空气涌了出来。待视线恢复清晰时,我低头看到了尤尔。我蹒跚着后退了几步,喘起了粗气。
上帝啊。
我把袋子的拉链拉了回去。我十分确信自己会在下一个袋子里找到什么,但我就是无法阻止自己。我冲过去拉下了一截拉链……萨布丽娜。她也一动不动,她死了。
实验室外,我听到走廊尽头的双开门打开了。
来不及为萨布丽娜拉上袋子的拉链,我跑到实验室的另一头蹲了下来,蜷缩在最远处的桌子后面。
脚步声回响起来,越靠越近。
在我的脑海里,我能够看到雾气如同烽火燃起时的烟尘一般从萨布丽娜的裹尸袋里升起,尖叫着:“嘿,她在这里。”结果,我却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真实的声音。
“访问日志里说她刚刚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应该派人守在门边才对。”
我不敢看。听到他们走进我住宿的房间,我才缩着头走出了实验室,穿过走廊,只有在经过门口时才短暂停留。前方似乎有永远也开不完的门。
走廊尽头是一条宽阔的水泥大道,可以直接俯瞰无尽的大峡谷以及流淌在其中的一条宽广的河流。这样的画面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呢?
我的眼神无法离开脚下的陡坡。我们肯定在1000英尺高的地方……
我曾经见过这个地方——从另一个角度,在一片沙滩上,在泰坦展览馆里。这里就是直布罗陀大坝。也就是说,我们肯定正身处大坝中央的迷你城市里。这里一边可以眺望远处的大海,就像我房间里的景致那样,另一边则盘踞在欧洲和非洲之间的山谷上。
我身后的门打开了。
“哈珀!别动!”
我知道那个声音,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怎样,我还是转了过来,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