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赵谦,他与我们陈家一向不对付,恐怕会扯着这个线头,一直往陈家身上扑咬。”涂有鲜红蔻丹的手指轻点桌面,陈贵妃脑中思索妥善处理之法。
“我们要不要……”陈老夫人隐晦提出灭口意思。
“不,先不要妄动,无论柴学海是怎么逃脱黄家追杀来到京城、并躲过陈家在京城耳目的,背后一定有一双手在推动这件事发展。”
陈家,才是那双手主人的目标。
赵谦奉命离开京城,陈家人彻夜难眠。
没几天,陈家传出二房夫人病故的消息。
联想到陈家这位二房夫人也姓黄,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榜眼一事,不少人猜测,陈家二房夫人在这个时间“病故”,是陈家为了划清与黄家界限有意为之。
不管京中人怎么猜测,远在黄家的风波,尚未波及京中。
谢云槿惯例去老夫人院里请安。
老夫人心疼孙子,以往都是免了这个流程的,自打她昏倒一次,不论当日有多忙,谢云槿都会抽空来一次。
嘴上不说,老夫人却知道,槿哥儿多半是猜到,她上次被气晕的事与长宁侯有关,每天来请安,是因为担忧。
送走谢云槿,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崔妈妈道:“世子这般孝顺,也不枉您真心待他。”
“是啊,还好我们槿哥儿不像他那个讨债的爹。”提起长宁侯,老夫人眼中只剩下失望。
这话就不是崔妈妈能接的了。
老夫人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对长宁侯这个儿子,她心中早没了期待。
崔妈妈关上门,取出首饰盒里的碧绿发簪:“今日戴世子爷送的这支?”
老夫人颔首。
崔妈妈为老夫人戴上:“世子爷这般孝顺,老夫人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希望老婆子我能熬到那一天。”说到孙儿,老夫人脸上总算多了丝笑意。
“您说的哪里话?”崔妈妈佯装嗔怒,“您身体好着呢,世子爷如今还指望您在府中撑起一片天。”
镜子里的妇人,黑发间偶夹着几根白发,眼角也有了无法忽视的细纹,岁月最是不饶人。
“你说的对,我得看着,不让那个孽障乱来!”
崔妈妈眼中浮现一抹心疼之色,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老夫人晕倒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长宁侯。
老夫人得这个孩子不易,从小如珠似宝养着,谁知道,长大后,长宁侯在外人的挑拨下与老夫人离心,宁愿相信外人的话,也不肯来亲自问问老夫人当年的真相。
“喂,谢云槿!”
太子这段时间忙,没怎么来太学,连带着谢云槿也没来,三皇子等了几天,等不到谢云槿,只好在谢云槿的必经路上蹲人。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谢云槿一跳,他回头,见三皇子边拍身上的草边朝他走来。
“三殿下寻我有事?”
除太子外,谢云槿与几位皇子的交集都不深,成太子伴读这么多年,第一次被皇子在路上叫住。
“上次本宫说要与你们赔罪,地方已经定好了,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明天可行?”
“啊?”谢云槿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三皇子是与他说过这件事,但是这么久对方不提,他以为只是说说。
“明天,我得问问。”
“行,你去问问。”
路上耽误了一会,到东宫的时间比预计时间晚,前去接人的小夏子低声与高公公说了路上发生的事。
高公公正想怎么开口告诉太子,谢云槿自己说了。
“三皇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说要跟我们道歉,他上次说,我还以为是开玩笑。”谢云槿嘟嘟囔囔告诉梁煊路上遇到三皇子的事。
“可能与陈家动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