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惊芜大师在树下站了一会,除了一开始,惊芜大师没再开过口。
待了一会,谢云槿待不住了,用另一只手戳戳梁煊手臂:“殿下,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他都困了。
这几日一直在赶路,谢云槿没怎么休息好,他有午睡习惯,虽然不需要睡多久,但睡一会下午精神会好很多。
梁煊对他的作息很熟悉,捏捏他的手指:“我带你去午睡。”
“嗯。”困意席卷而来,谢云槿打了个哈欠。
谢云槿磕磕被梁煊牵着,磕磕绊绊跟他往前走,惊芜大师在前面带路。
一进屋,谢云槿闻到一股檀香味。
谢云槿对味道很敏感,鼻尖耸动,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皱眉。
“怎么?不喜欢?”梁煊知道谢云槿对吃住条件要求高,以为他不习惯简陋的厢房。
“不是。”谢云槿困惑,这个味道,他总感觉在哪闻到过。
是哪呢?
越来越困了,思维凝滞,谢云槿懵懵眨眼,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算了,不想了,睡醒再说。
几乎是一沾床,谢云槿就睡了过去。
梁煊帮他调整了一下睡姿,再给他盖好被子,凝视了一会,终于舍得松手。
走到屋外,惊芜大师等在门口。
“阿槿怎会突然这般困?”谢云槿有午睡习惯,不睡也行,不会困到这般地步,梁煊总觉得不太正常。
“那棵古树,有安神凝魂效果,谢小公子在树下站了许久,困倦很正常。”惊芜大师解释。
“为何孤不困?”
“殿下用了香?”惊芜大师不答反问。
梁煊“嗯”了一声。
“那香料的部分原料来自古木果实,殿下用过香,古木对殿下的作用削弱了许多。”
“会对阿槿的身体造成影响吗?”梁煊最关心这点。
“殿下放心,古木对人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惊芜大师不会让它出现在护国寺。
“那便好,”梁煊放下心,“方才阿槿说,自己似乎来过这里,据孤所知,阿槿从小到大并未来过,为何?”
“许是与殿下一样,有另外的奇遇。”
惊芜大师不愿多说,转开话题:“殿下先前来的信贫僧看过,今日观谢小公子面相,是个顶顶富贵命,不与京城繁华之地相克,相反,当是相辅相成才对。”
梁煊点头:“阿槿身上可有别的不妥?”
“并无。”
两人聊了许久,谢云槿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他感觉自己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屋里没人。
谢云槿起身,刚才太困,来不及打量四周,他在屋子里转了转。
这是做关于未来的梦后形成的新习惯,谢云槿自己无察觉。屋里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蒲团,再无其他。
床上放着一件绣有鹤纹的玄色大氅,是梁煊的。
谢云槿抱起大氅,推门出去。
屋外静悄悄的,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