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时半会干不了,谢云槿干脆披着湿漉漉头发出来。
梁煊拿了干巾子走过来:“擦擦头发。”
谢云槿伸手,梁煊却没把干巾子给他,而是道:“要我帮忙吗?”
虽是问句,却没给谢云槿反对机会。
谢云槿被按着坐在椅子上,头皮处传来轻柔触感,他眯了眯眼。
“阿槿是大功臣,我为阿槿效劳,是应当的。”
“哪里是什么大功臣,”谢云槿被夸的不好意思,“说到底,也是我们考虑不周,才让这样的事发生。”
头发擦的差不多,大夫也来了。
一同走进来的,还有灰头土脸的章子茗。
对上章子茗怨念的目光,谢云槿一愣。
啊,他就说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敢情把章子茗忘了。
谢云槿忙起身:“抱歉抱歉,这边还有水,子茗你也洗洗?”
章子茗被带下去洗漱。
来的是负责太子伤口的大夫,皇后有孕,梁煊不放心把皇后一人留在宫里,便将陈太医留在太医院时时照料。
大夫对两人也算熟悉了,在太子授意下,为谢云槿把脉。
良久没有说话。
谢云槿本来觉得自己没受伤不应该有问题,被沉思的大夫弄得一颗心高高悬起。
梁煊也蹙起眉头:“阿槿身体可有异常?”
“哦,没有,”大夫回神,“谢大人除了体质有些弱,没什么问题。”
“差点吓死我。”谢云槿吐出一口气。
“草民给谢大人开两副补身体的药……”
“别别别,”不等他说完,谢云槿急促打断他,“我觉得我身体很好,不用补了。”
真的,别再让他喝药了。
在侯府都快喝吐了。
大夫失笑:“公子的弱症年轻时可能不显,若不早日调理,日后会有有影响。”
药确实不好喝,大夫从前见过抗拒喝药的,大多是孩童,如谢云槿这般年纪还这么抗拒的,倒是头一回遇到。
谢云槿还想再说什么,梁煊已经一锤定音,让大夫给他开调理的药。
大夫来自民间,在外颇有名气,是在听说灾地疫情后自愿过来帮忙的,后来太子受伤,被临时抓了壮丁,便一直负责太子的健康问题。
章子茗洗漱完出来,见谢云槿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好奇:“这是怎么了?”
“他不想喝药。”大夫笑呵呵把开好的方子递给梁煊。
“噗。”章子茗没忍住笑出声,“不是吧,云槿,你这么大了还怕吃药?”
谢云槿气不过:“大夫,你给他也看看,但凡身体有一丁点问题,也要好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