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之前达成的共识,除了在谢云槿一事上,其他地方他们目的一致,可以先合作。
相互留的信息多和朝中各类事情有关,最近两人比较关注的,是顾家的事。
和谢云槿知道的片段式未来不同,梁煊拥有前世完整记忆,前世顾家一事事发之时,顾家四叔已成大气候,早年留下的许多痕迹被清扫干净,梁煊费了翻功夫追根溯源,查到冲州。
顾家四叔最早任职的地方。
前世,顾家四叔回京后,逐渐切断了与冲州的联系,痕迹抹的太彻底,也是这一次梁煊派人去查,才百分百确定,顾家四叔一事,最根源之地,在冲州。
看完密信,梁煊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
现在顾家四叔的布置还不深,若要处理,不难,只是同在顾家这艘大船上,顾家四叔出事,顾家其他人也会受到牵连。
还有一点,现在的顾家四叔在京中根基不深,与那些人的联系不深,只动顾家四叔一人,容易打草惊蛇,让那些人更警觉。
先放任不管吗?
第二日起来,梁煊隐隐有一点昨夜的记忆,另一个自己处理了白天没完成的公务,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那之前是怎么回事?
只是偶然?
梁煊不信。
不过,顾家四叔的事确实得解决一下。
顾承泽作为皇帝钦点的新科状元,已经入职翰林,其他考中学子,外放的外放,托关系的托关系,还有一个被关在牢里。
谢云辉不想外放,他好不容易考取功名,不想去贫苦之地受苦,想方设法讨好长宁侯,希望长宁侯给他谋一个在京城的职位。
谢云辉父母也是,亲自来了侯府几次,暗中送来不少好东西。
侯夫人清点这些礼物,问站在旁边的长宁侯:“侯爷,这些东西要收下吗?”
若要侯夫人自己说,肯定是不能收,虽出自同宗,殿试前住在侯府备考还能说过去,成绩出来不断往侯府送东西,是想害他们吧。
混迹官场多年,一些忌讳长宁侯还是知道的,皱眉道:“都是亲人,送这些做什么?原封不动还回去。”
他现在自己的前途都拿不准,哪有心力去为一个侄子谋划?
侯夫人松了口气,若长宁侯开口要留下,才让人头疼。
吩咐下人将礼物装好,清点确定无误,悄悄送了回去。
谢家三房家中。
三夫人看着被送回来的东西,愁眉不展:“侯爷不肯收,是不打算帮忙吗?”
“要不我们再去说说?”
“说什么说?”谢家三伯皱眉,“他意思这么明显,云辉来信说要搬出侯府住,不就是侯府不容人吗?说什么马上上任,住侯府影响不好,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影响不好的?”
“那怎么行?”谢三夫人急了,她还想儿子继承长宁侯爵位呢。
“马上是老夫人生辰了,不然我们去侯府贺寿,再问问,能不能把云辉留在京城。”
外放几年,想做什么都晚了。
听说长宁侯因为渝州一事被太子惩罚,与世子谢云槿关系再度恶劣,这是多好的机会?
当了世子又如何?长宁侯一日在这个位置上,事情便一天没有定论。
她的云辉还有机会!
两人商议一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谢云槿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谢云辉一家仍在觊觎长宁侯的爵位。
老夫人生病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听说谢云槿为此告假,专门给老夫人侍疾,谢云辉硬着头皮去看望。
他真的怕了谢云槿的问题。
来到老夫人院子,远远听到屋里传来笑声,谢云辉定定神,往前走。
候在外面的下人进屋通传,不多时,出来将他迎进去。
“给祖母请安。”谢云辉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