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如何?
昔日是她要杀齐春锦,可今日,最怕齐春锦死的也是她。她再如何嫉妒齐春锦,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换齐春锦。
何须齐王来威胁她?小皇帝就已经说过了。若是再往外头说齐春锦的坏话,尤其是和太后说了。反正这些账都算在她的身上。
她还能如何?
太后见她连辩驳那样无力,浑然成了个滚刀肉,开水烫也不怕。
竟还是死了心要维护那齐春锦了!
“好,好哇!”太后怒斥道:“叫她在外头跪着。”
等转过身,太后都还不觉得解气,冷声道:“前些天她不是弄了个宫宴吗?选了哪个姑娘出来?”
嬷嬷道:“后头就没动静了。”
太后冷笑:“感情那日她是显摆她的皇后地位去了,却没给皇帝选一个妃子?早知如此,哀家哪容得她?”
太后气极,紧跟着便道:“那日宴上都有谁,便选个出来,哀家发旨,以皇后的名义,就说是她亲自为皇帝选出来的。”
嬷嬷一一报了名字。
“冯玉卿?冯家原先可比王家风光得多,也没见这般做派!那哀家不妨就再提一提这冯家……”
嬷嬷不由出声道:“可这满朝都知晓,冯家与王家的关系敏感得很。若是这般,王家只怕要多心……”
太后哪管那么多,冷笑道:“正该叫他们瞧一瞧这皇家手段。今日哀家抬举得了他王家,明日也抬举得了冯家。王娴自然就该知道,她该捧着谁了。”
这厢太后拟了旨。
那厢却是有人状告到了京城府尹那里,告的正是王家。
一朝土匪披上人皮做了官,又怎么是那样容易就改掉骨子里的恶毒卑劣的?
王老太爷连同几个儿子,祸害的不止一个王氏一家。
只是肖瑞教会了他如何掩盖。
府尹哪里敢轻易做主?
办别人也就罢了,可这是皇帝的岳家。皇帝与齐王之间的局势,本就随着大婚,渐渐僵持对立起来。他们这些寻常小官,如何敢站队?
于是他忙将消息先递了上去,将人扣住了。
假王家很快也得了消息。
大老爷变了脸色:“他竟然敢状告我?”
王老太爷倒是神色镇静,道:“我还当齐王殿下要如何出手对付我们了,今日所见,却不过如此。一桩小事罢了。你是皇后的父亲,谁能动你?皇家颜面还要不要了?”
太后听闻此事后,也怒斥了一声:“这王家原本瞧着好好的,如今倒好……皇家颜面还要不要了?”
“那此事,办是不办?”下头的人颤声问。
“自然不……”太后说到这里,顿了下。此事办了,人家要说皇帝的岳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不办,人家要说皇帝竟然如此包庇岳家,齐王掌权时便不是如此云云。皇帝才继位几年?如今正是不稳当的时候……
太后越想越头痛,越想越讨厌那王家。
“办!”太后厉声道,“好叫他们长个记性……行事莫张狂。”
嬷嬷知她要打自己的脸,简直比要太后死了还难受,不由从旁提醒道:“那这去冯家的懿旨是不是该收回来?否则这一下脸打狠了……”
太后却反倒更坚定了,道:“冯家早年也颇有盛名,如今皇家惩王家迎冯家女。旁人不会觉得皇家识人不清,反而会觉得皇家赏罚分明。何况早先齐王不是往冯家送了个太医去吗?齐王看上的,皇帝更应该要下来!叫人知道,谁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
嬷嬷应了声。
听着是这么个理儿,但总觉得这中间哪里不大对,好像横竖都要招麻烦……
太后的懿旨送到了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