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要了,母后前些天还念叨我不能老是占皇兄便宜,没了君臣之分。”李璃说着瘪了瘪嘴,不高兴道,“她也不想想人家最近殚精竭虑,有多辛苦,皇兄心疼一些也不行,真过分!”
燕帝听此哭笑不得,不禁嗔道:“母后也真是,你我兄弟,一母同胞,情意非比寻常,何必弄得如此生分。”
正说着,张伴伴进来禀报:“皇上,临安长公主来了。”
这午膳吃得也差不多,临安长公主一来,燕帝就让人撤了席,上茶,问李璃:“上次你说替沐阳那丫头好好看一看刘启文,怎么样,如何了?”
李璃端着茶,淡淡道:“这怕是有点复杂,若是我的想法,便是再看看。”
不只燕帝皱眉,就是临安长公主听了也着急,问:“为何?郎才女貌,的确般配,难道刘启文家中已有妻室?”
刘启文长相俊美,青年才俊,临安长公主看了又看,心里其实是很满意这个女婿的。
李璃摇了摇头:“这应该不算吧。”
“那你反对什么?”燕帝奇怪道。
李璃嘀咕了一声,事情没弄清楚,他反而不好说,于是看着他们问:“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沐阳那丫头也就十六,再留两年慢慢相看也行啊?”
“十六已经不小了。”临安长公主嗔了他一眼,“女孩儿花信耽搁不起,又不像你一样能够胡来。”
这说的是李璃跟樊之远之间那“可歌可泣”的爱情。
虽然这整个京城谁都知道他俩一对,可真正看好他们能够走到最后的其实没几个。
李璃荒唐归荒唐,不过这个时代的男人,又是亲王之尊,若是将来想要娶妻生子,什么年纪也有大把姑娘嫁。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冲着亲王妃的身份能挤破人脑袋。
李璃:“我没胡来,可认真了,至死不渝,夫唱夫随的那种。”他看着燕帝道。
然而燕帝敷衍地点点头,没跟他争辩,反而对临安长公主道:“阿璃的想法过于古怪,朕观察刘启文许久,甚是满意,皇姐放心。”
“我也是这样想的,将来有皇上看着,亏待不了沐阳。”临安长公主笑着说。
“可万一有相好呢?”李璃问。
临安长公主反问:“断了便是,难道沐阳还比不过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
李璃:“……”他一脸问号,还能这样玩儿?
“过两日,选个日子,朕便为他们指婚。”燕帝笑道。
“多谢皇上,临安先告退了。”
李璃:“……”没人听他的。
临安的身影一离开殿门,李璃就抓着他哥问:“我真觉得这人不行,这两日有个姑娘一直在刘启文家门口徘徊,是他们老家来的,看起来就不清不楚,说不定就是之前私定终身了呢?然后看皇兄你准备指婚,便立刻抛弃了老家的青梅,转而求娶贵女,连门都没让人进,这样没担当的男人,真不好。”
“你都调查清楚了?”燕帝问。
李璃摇头:“这不还在查嘛,谁知道你俩那么着急,事关沐阳一辈子幸福,就不能谨慎点儿?万一是真的,刘启文就是欺君!”
燕帝简直都无语了:“欺哪门子君?阿璃,他的确没有妻室,就算有个通房,也是情有可原,都这个年纪了。再说既然要娶县主,的确要跟别的女人断干净,私下不见面朕觉得倒是做得对。刘启文能力不错,朕将来是要重用的,量他也不敢对沐阳不好,你就放心吧。”
他放心什么?而且怎么想法这么奇葩?
李璃古怪地看着燕帝,忽然恍然明白了,这俩货其实是一样的,本质都是个渣男。
他啧啧两声,再也不劝了,跑去见了太后。
慈寿宫里,太后拜完菩萨转出小佛堂,听着小儿子的抱怨,便递了一个脆梨过去。
李璃咔嚓咔嚓吃着,说:“皇兄也就算了,怎么皇姐也这样想,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留着添堵吗?相信我的眼光,以后他飞黄腾达了,定然要作妖的。”
太后脸上带着微笑,淡淡道:“吏部的事还不够你忙的吗?又操心起沐阳的婚事,好不好,临安既然喜欢,这便是她的事了。”
李璃嘀咕着说:“好歹是外甥女。”
“县主之尊,吃亏不了。”
“哪儿能这么算啊?”李璃不赞成道。
太后有时候真被小儿子的天真给逗笑了:“你啊,说心眼多时满身都是,傻的时候也真够傻。阿璃,听母后一声劝,此事就别管了。刘启文是皇帝寄予重望之人,沐阳过得好不好他并不在意,你若真黄了他,别说皇帝那儿不会高兴,临安怕也得怪你。”
李璃不是傻子,他顿时不说话了。
太后又递了一个脆梨过去,眼中充满了怜爱:“哀家有时候也奇怪,怎么将你生的这么心软,这天底下都不多见呢,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