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也不少见,想想当年大唐太宗的太子李承乾,也不知道脑子里抽了什么风竟然谋逆,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李治。
左亮对于他的反应很是赞赏,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太子和福安王更是清楚陛下的用意。所以他们都在互相撕扯,等待着对方出错。”
“太子查出福安王的财库中的钱粮足可与国库相比,想要借此来扳倒福安王。”
“福安王查出太子与六部官员私交甚密,常常与他们暗中相会。福安王因此便在陛下面前进言,东宫手的伸的太长,恐怕对陛下有所不利。”
左亮说着话,脸色越来越沉重,那双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深邃幽暗,看着刘谌道:“你可知陛下听到这些事情后的反应?”
刘谌脑袋里盘算着,依据他的理解来看,皇族亲王虽是亲属,但也未免有些实力雄厚了,倘若拉练起一支兵马来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这里嘛,本就有监国理事的责任,而且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日后必能荣登大位,六部官员与他亲近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太早的在朝中发展自己的人脉,必会引起皇帝的戒心。想想昌平王驻守边关,尽忠职守仍逃不开皇帝的猜忌。
太子可是身处帝都烨城中,自然也免不了皇帝的猜忌。
他眉眼一动,对自己的见地颇为自信:“父皇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说要降罪责罚,也少不了一通训斥。。。。。。”
左亮不敢认同的摇着头,打断他的话:“错了,错了,错了,侯爷说的一点都不对。”
刘谌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王爷有何见教?”
左亮淡淡的一笑,似有讥讽的味道:“我们这位陛下的心思,很简单,你只要没有做威胁他地位的事情,那么你在他眼中永远都是忠臣爱子。”
“这一点,太子和福安王就清楚的很。”他捋着长须,悠悠的道:“太子和六部官员走的再近,也不过是他在京中的人脉。福安王的府库就算比得上十个国库,也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
刘谌不解,皱着眉头看着左亮,希望得到解释。
左亮道:“他们,从来都没有与军方势力产生过任何瓜葛,这才是让陛下心安的原因。”
刘谌辩解道:“兵部也在六部之中,有钱还愁拉不起人马?”
左亮耐心的解释道:“这正是他们二人的高明之处,除了各自应有的府兵,绝无其他军事力量。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圣心的倾向,才能让陛下相信,他们绝无二心。”
刘谌不理解,也不服气,一副誓要与左亮分个高低的模样:“私募死士,暗中培养,偌大的江山,还能藏不下几千效忠的死士?”
他心里想着,当年高平陵之变,司马师募集的三千死士便为他夺取了洛阳的控制权,进而才能逼迫曹爽投降。
左亮并不急于反驳,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你要明白,不管有没有死士,他们在明面上,始终没有露出马脚,这就是他们厉害的地方!”
刘谌的情绪平静下来,可他还是不能理解左亮的意思。
左亮拍着他的肩膀,心平气和的道:“你一定在想,我和你说这么多他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谌点点头。
左亮眼光一聚,虎狼一般的看着刘谌,厉声道:“因为你是陛下的六皇子,你是我昌平王的姑爷,你,更是陛下亲封的护北将军,现在你懂了吗?”
四目相对,昌平王的眼珠中倒映着刘谌那张惊慌失神的脸。
刹那,他觉得昌平王眼中散射的寒光像是猛虎的利爪向他扑来。
凉风扑面,刘谌浑身一震,表情麻木的道:“王爷的意思是,此番回到京城,若我执意留着护北将军的头衔,只会给我带来祸事?”
左亮双眼一闭,神情有些烦躁,缓了一口气后,又道:“祸事谈不上,但是免不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