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口,拿剑的手微微颤抖。
言濯看起来很紧张,试图接近她,却险些被剑刃划破衣角:“小九,我可以保证这一切……”
“为我好是吗?”她面无表情。
“言濯我告诉你,你这样打着保护我的名义隐瞒做的事毫无价值。”她平视而道,指尖因身体缘故微抖:“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不是残病弱者,二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有什么是不能让我清楚知晓的,而非要等到无法挽回再来收场吗?”
他闭了闭眼,然后妥协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没有料想到的。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你还不明白吗。”殷九似乎很失望:“我不会和你回去了。沧琅我此生不会踏入半步!以及,你这样所谓为我好,不过是另一种变相的控制。”
她扯了扯唇角,似带了讽刺意味:“真诚建议你换个徒弟,既听话又乖巧。为她建一座安全屋,不受任何伤害,遮风挡雨辛苦付出后,得到泪眼汪汪的感动一片:原来师父在保护我啊。大家都心满意足得到一切,和谐又美好。”
言濯没想到殷九会这样说,顿时黯淡一片,唇色发白:“我从未这样想过,小九。”
他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你。”
殷九沉默片刻:“随你怎么想吧。仙门我不会留了。”说完就要离开。
“你要去魔界吗?”他开口,睫下尽数担忧:“那里凶煞横行,你还受伤……”
殷九不耐地转身,反拿着残歌剑身,将剑柄向言濯递去,神色漠然:“你杀了我,我听你的。”
死人不会反抗。
她这样接连几番话无疑就是拿刀在往他心上戳,还是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拔出让血溅出来。
“别这样。”甚至没有看向剑柄,言濯眉间里染上几分痛楚,语气也多了些哀伤:“小九,我并没有强迫你。”
“好。”
她点点头,然后走过边界,拿起剑在中间地上划了一道。
“从今往后,殷九不会入仙门半步。”然后看向言濯:“你也不要来找我。”
他似乎动唇想要说什么。
“想我改变主意等我死了再说。至于我们师徒缘分也算是尽了,反正我都已叛出师门,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子吧。”殷九疲倦道:“顺道不影响你的名声。”
言濯想留住她,却碍于刚刚无法上前:“我们不该成这样……”
“对。”她不否认,甚至认同:“原本我的实力可以在魔界横行,现在还得从头开始。”
他唇色被抿得毫无血色,整个人如夜雪苍白暗淡,声音瑟瑟沙哑,只能艰难地说:“你随时可以回来。”
这是两人最后的见面。
此后不过就是魔界声名鹊起的应非宫宫主,是呼风唤雨的一方魔王。和仙门威名依旧,深居沧琅重月峰剑尊。
甚至于曾有过一次的仙魔混战中,也没有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