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现在你想走随时就能离开,无论是沧琅还是魔界,甚至于再新奇的风景都无法使你留下。”仿佛看出了此刻殷九不是很情愿提这些,已经有躲避的念头。言濯仍继续说道:“可我走不掉,对我来说曾经的重月峰无法抹去。”
“对你呢,是一样的吗,还是仅仅只是一段有趣的经历?”
“别再应付我了,好吗?”他苦涩地补了一句。
其实殷九很想说,应该往前看,都过去那么久了。
可与言濯对上目光,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一向随心惯了,做事就是凭喜好。
当年她虽然是抱了点别样的目的缠着言濯,可若是说一点儿都不喜欢,她根本不会这么做。
殷九是绝不在这类事情上委屈自己,她有实力,没必要拿感情来愚弄人,都知道维系它是多么费心费力。
只不过她的情感过于凉薄又散得太快罢了,说是她当了场玩乐的游戏也不过分。
烈酒在舌尖散开,膨胀的热气迅速扩散到肌肤上。
不外乎言濯以步步紧逼的话非要人表态,实属是殷九过于模糊,她再怎么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可若定了立场,还是会有始有终。
希望要么永远沉寂,要么给予。而不是像飘忽不定的令人陷入囹圄。
“我只能说,做不到像以前了。”殷九揉揉眉心:“哪怕不在意当年的事情,可变化的都改不了。说实话,我现在还没想好,可你若非要立即恢复曾经的一切,那我没办法,就当好聚好散。”
她要想直接表达,说话也是干脆利落,也没顾忌会不会伤人。
手上被覆盖了一层温度,虽不握力,但也能感受到其主人的心态,“好聚好散”这一词刺入的不止是耳朵。
“不是立即,只要你在都可以慢慢来。”他轻声说,目光落在她脸上:“或者你愿意重新开始。”
情字果真无解。殷九沉默半晌,没有马上肯定,手指无意识地擦着杯身。
“等我回来再说吧,”殷九思绪繁琐,烦躁应答:“我需要时间想想。”
点到为止,再逼问下去只会适得其反,言濯很了解她,没有果断拒绝已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他也没在为难殷九,追问显然不明智,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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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沙骨城名副其实,傍晚的夕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地面一片荒芜。劲风卷起黄沙浩浩荡荡朝着为数不多的建筑扑去,虽然对于高大的墙壁无济于事,但长久来也留下来细碎的坑洼痕迹。
今日的生意不怎么好。
城中距离最近的酒馆的老板唉声叹气。
谁也没想到,早年前说是被覆灭的应真宫,居然前段日子高调回归!
早前一直处于神隐状态的应真宫主,这次现身重招部下,魔界一下子沸腾了。在殷九没来到魔界,没建立应非宫前,势力最大的非应真宫莫属。盘踞多年威望自然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