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昱走到床边,问:“喜欢吗?”
“喜欢,好玩。”姜缈坐起来,看着傅时昱,说,“不如今天就开始吧。”
傅时昱一滞:“开始什么?”
“信息素啊。香蕉养成计划。”
那个梁医生说的,要傅时昱每天用一点信息素“催熟”姜缈的腺体。
眼下的气氛正合适,两个人独处一室,安静无人打扰。姜缈已然忘记不久前跟父母的那些不愉快,被一屋子的花香和喜气包围,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往旁边挪一挪,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你坐。”
傅时昱:“我觉得……”
“你先坐嘛。”姜缈拉了傅时昱的手,拽着他坐下。
高大的alpha趔趄了一下,嗵的一声坐下来,像从天而降一样,差点砸到姜缈。姜缈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呀”,傅时昱手臂撑在身后,勉强没有压到他。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姜缈眨眨眼睛,面对近在咫尺的alpha,一时忘了说话。傅时昱坐稳回去,习惯性低头推眼镜,然而今天没戴眼镜,手指在半空尴尬地停住。
还好,姜缈在慌乱中没有注意到傅时昱的小动作。
“那个,你……”
傅时昱说:“抱歉。”
“没、没事。”姜缈坐起来,清清喉咙,说:“你,你别紧张。”
傅时昱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紧张。”
“……哦。是我紧张,对不起。”
二人之间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姜缈有些局促地攥着手指,忽然想到什么,说:“我喷了阻隔剂,是不是应该要洗掉……要么,我先去洗澡吧?”
傅时昱点头,说:“好。”
姜缈如蒙大赦,逃似的起身跑进浴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两个人那样挨着坐在喜床上,让他想起电视剧里新郎给新娘掀红盖头的画面。
这个年代当然不流行盖红盖头了,但姜缈就是觉得有一个高亢的声音在他耳边拖着长音喊说:“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啊啊啊啊啊。
姜缈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和画面甩出脑袋。
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把花洒拧到最大,站在莲蓬头下面忽然想起来,他忘了拿睡衣进来。
“……”
算了,先洗吧。
姜缈心里装着事,草草洗完,开始盘算怎样礼貌而自然地拜托傅时昱帮他把睡衣拿过来。
他在心里排练了几遍,深吸一口气,把浴室门拉开一个小缝。正要说话,动作目光落在门口的椅子。——一身干净的内衣和睡衣叠放在那里。
姜缈探出头去左右看看,这个角度看不到床,也看不到傅时昱。他伸出一条胳膊把衣服抓起来,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
五分钟后,姜缈从浴室出来,穿着新的睡衣,头发半干不湿地软软耷拉着。
他回卧室找人,但没看到傅时昱,走到外间小客厅,才看见傅时昱不知从哪找了本书坐在沙发看。
姜缈随口问:“你洗澡么?”
傅时昱放下书,说:“好。”
二人擦肩而过,姜缈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钻进傅时昱的鼻腔,夹杂着一点不易分辨的信息素。傅时昱脚步停顿,姜缈也停下,好奇问:“怎么了?”
傅时昱收回目光,说:“没什么。”
“你记得带睡衣进去哦。”
“好。”
傅时昱去洗澡,姜缈坐到他刚才坐的地方,拿起扣在旁边的书,目光落在封皮上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