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佐山说:“你别告诉别人,她学生时代堕过两次胎。我也见了当时替她堕胎的医生。医生甚至威胁她,如果你这次再堕胎,就没办法再怀孕了。唉,所以我现在在想,她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这次没有意思堕胎。”
“是喔……”拓也心想,这事倒新鲜。
“唉,不只是她,”佐山说:“时下的年轻女孩子性关系很乱。我完全跟不上时代,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父母难为啊。”
“真的是,”佐山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但是啊,有不少情况是值得同情的。”
“同情?”
“是啊,像是雨宫康子小姐的情形,听说她担任高中老师的父亲的外遇对象是一名毕业生,而且女方还有了身孕,擅自把孩子生了下来。那种事情如果传开来,她父亲的面子会挂不住,更重要的是,被迫离职是可以预期的。她父亲不得已只好认养孩子,支付赡养费。但这不是一笔小数字。女方威胁她父亲要昭告天下,她父亲只好额外多付一些钱。结果导致家庭闹得乌烟瘴气,他太太离家出走。雨宫小姐八成也受够了那种家庭吧。她来东京之后一次也没回家。”刑警说完后,拓也一时想不出该发表的意见。因为他完全无法想象康子有这样的过去。“她父亲亲口告诉你这件事的吗?”拓也问。
佐山连忙否认地挥手。“雨宫小姐的高中同学在东京,我是听她说的。雨宫小姐好像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拓也不悦地想,她以父亲为耻啊,父母的家丑总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那么……”佐山捏扁喝光的纸杯,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我差不多该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调查方面,请你加油。”
“嗯,我会尽力。”说完,佐山站起身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望向拓也的方向,“对了,前一阵子失礼了。死缠烂打地向你确认不在场证明,弄得你心里不舒服了吧?”
“唉,的确令人心里不怎么舒服,”拓也应道,“那件事有什么进展了吗?”
“没有,这件事也是一筹莫展。”
可是,佐山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关于最先发生的仁科直树命案,我怀疑那起命案有共犯。”
“喔?”拓也佩服道,“也就是说,犯人有两个人吗?”
“哎呀,问题就出在这了。”佐山注视着拓也的脸,“犯人不是一个或两个。新的主张是或许有三个人。怎么样,很有趣吧?”
拓也霎时心头一惊。但是在此同时,他感觉到佐山在观察自己的反应。佐山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察觉到数名共犯的可能性,但因为毫无根据,所以在试探自己。
“这真是有趣,改天请务必说给我听。”拓也佯装平静,心想,我怎么可能会上这种当?!面不改色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好,改天一定说给你听。”刑警的表情和先前完全一样,从拓也面前离去。
5
佐山离开MM重工后,与调查总部联络,简短地说明和康子去看音乐剧的女员工的谈话内容。谷口的感想是,这虽然是一项怀疑自杀说的证据,但不能说是决定性的证词,佐山也有同感。
“那你等一下和新堂会合,他现在正前往池袋。”
“池袋?发生了什么事?”
“仁科直树大学时代的朋友在池袋工作,从直树办公室里的行程表得知,他在遇害前和那名朋友见过面。”
“池袋哪里?”
“那名男子在池袋的太阳城中工作。我等一下会跟新堂联络,要他跟你会合。在哪里碰面比较方便?”
佐山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东急手百货公司前面。”因为他想起了妻子托他买花盆。
佐山到了一看,发现新堂拿着东急手百货公司的纸袋站着。佐山上前出声叫他。资浅刑警脸上浮现略带疲惫的笑容。“你买了什么?”佐山指着纸袋说。
“柜子专用的铰链,衣柜门坏掉了。”
“买新的怎么样?”
“薪水微薄,哪来那种钱。”
“单身贵族少说那种丢人现眼的话。对了,我也想买东西。花盆在几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