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半句,原本是全然没有必要的。
秦诏非要添这么句,也不是无聊。
他是一点儿都看不顺眼周寂,想到妹妹和他之前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个五岁大的孩子,心里还真跟死了一样的难受。
秦诏非得提醒周寂,以后谁都有可能是他妹妹的丈夫,唯独不可能会是他。
姜玥在看见秦诏,就抽出了手,她毫不迟疑的撇开了周寂,慢吞吞的朝着秦诏走了过去,还有点好奇:“你超速了吗?好快啊。”
挂了电话也没多久,人就到了。
秦诏看见妹妹心就泛软,看见她缠着纱布的手,也格外的心疼,他说:“两家隔得不远。”
走路十分钟都不用。
隶属同一个大院,小时候这帮混世魔王都是在一块儿玩的,长大了倒是个个都变得人模人样,不太像权贵里长出来的纨绔子弟。
秦诏不敢碰她的手,怕她疼。
“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姜玥在秦家和周寂这里犹豫了不到半秒钟,就重新做好了选择。
周寂刚才态度不太像是会唯她是从的奴隶,更不是对她百依百顺的仆人!他就是会反咬的野犬,牙齿锋利,咬着她的后颈不让她乱动。
姜玥不喜欢这样,所以毫不犹豫选择抛弃了他。
“嗯。”
周寂静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个高腿长,灰黑色的高领毛衣,宽松舒适的黑色长裤,优越的骨架穿什么都好看。
他的身影悄声无息中已经与深沉漆黑的夜色融合,眉目平静秀雅,眼珠浓黑如墨,空空荡荡的手,慢慢蜷了起来。
周寂在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这么多次,姜玥每一次都能毫不犹豫的撇开他,抛弃他,没有一次是会选择他。
真的没有一点喜欢吗?
一点点都没有吗?
男人的皮肤看起来是透薄的那种冷白,睫毛又长又直,隐隐可见脖颈的青色血管,沉默不语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寂寥。
姜玥没有回头,但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背后的这道目光让她想要忽略都难。
周家的保镖守在门外,没有先生的命令,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人。
两列保镖挡着去路,气势沉稳。
秦诏带了人,但远不如眼前横着去路的多,他回头,目光冷冷看向周寂:“什么意思?”
周寂说:“她手受伤了。”
秦诏的耐心也快要到了头:“我不是瞎子。”
周寂此刻也不装冠冕堂皇的温和,平时怎么处理不听话的下属,此刻对秦诏就是什么态度,男人漫不经心撩了下眼皮:“是为孩子受的伤,理应由我负责。”
秦诏有点恼火,他说:“不需要。”
他的语气沉了下去:“你这是想干什么?强取豪夺?我还没死,我父亲和我母亲也还没死。”
“就算我们都死绝了,秦家也还有别人。”
周寂垂着眼皮,唔,死绝了倒也不是不行。
好吧,他只是阴郁这么想一想。
那样对她就太残忍了。
毕竟都是她的亲人。
周寂抬头,头顶长明的灯火照着他苍白的脸,“强取豪夺什么的脏水,秦先生还是不要往我身上泼,又不是人人都像你。”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明里暗里都在责怪秦诏抢了他的妻子。
秦诏不欲同他继续废话,从西装裤里摸出手机,已经打算通知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