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巴塞罗那後,格拉纳达队全员登上前去酒店的队巴,而一路上的车厢里则是安静得有些反常,队员们没有互相说说笑笑,甚至连玩耍平板电脑的人都没有几个,更多的则是在细声聊着电话,有几个还刻意掩着嘴巴,生怕被其他队友听见自己聊电话的内容。
除去教练组的人员外,状态稍微正常的就只有卡比内,麻鼠和班姆了,卡比内依然是选择窝在车厢的最後一排,占下了左边的一半,占下右边一半位置的是班姆,那怪家伙的模样好像不太喜欢巴塞罗那这座城市一样,从队巴开动以後,就一路紧着眉头,盯着车窗外,嘴里细声念着什麽,弄得卡比内好几次想静心偷听下内容,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而麻鼠那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卡比内的,也很奇怪的是,他永远不会在队巴的车厢中跟卡比内并排而坐,而是每次都选择坐在卡比内的前方,期间还偶尔转过身子,说些自以为有趣的话来,去尝试吸引卡比内的注意,这下也恰好说了一句:“嘿!那些家伙都在跟自己的女友或是老婆通着电话,我刚刚偷听了费斯克说的话,原来我们的队长在电话里头不停地保证明天会尽快赶回去,跟他的老婆过情人节。”
“那麽你要不要致电给宠物酒店,去告诉‘越位’,说你会在明天尽快赶回去,跟它一起过‘父亲节’呢?”卡比内一下说着,他几乎将最後一排的半块位置当成了软铺,身子半躺着,更特意瞄了麻鼠那白痴一眼。
麻鼠扁了扁嘴,转身回去之时还不忘朝卡比内给出中指手势,弄得卡比内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模样是不愿意再去理会那白痴了,反倒再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班姆,猛然现班姆那怪家伙也在盯着自己看,那尴尬的一瞬间使得卡比内的脸巴涨得通红。愣了几秒才朝着班姆笑了一声。
班姆嘴里无话,他轻轻地甩了下脑袋,那神色好像是对眼前这人极度失望一般,接着就将眼光移开了。又盯着车窗外面看,这下卡比内的脑海里别说有多淩乱了,他不但不懂班姆甩脑袋的举动有何意思,而且更难以忘记几秒前班姆盯着自己看的那种眼神,那感觉跟自己错失必进球後。队友向自己投来失望面色的一样,好久之後,都令到卡比内回想那一下的眼神,心里头都极不舒服着。
队伍顺利抵达了要下榻的酒店,酒店门外一切正常,不见一个前来迎接队伍的格拉纳达队球迷,这让有些队员出现失衡的心态,心说在格拉纳达机场仍是那麽的受到重视,却难料巴塞罗那市这里的格拉纳达队球迷这般的低调,是否说明这座城市实实在在的就是巴塞罗那队的主场。其他球队的球迷数量早已分薄了呢?
这次在後勤组人员负责分房之後,卡比内早已预料会跟班姆再次同房,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适当的交流後,比起第一次跟班姆同房,这时的卡比内是相当的轻松兼且自在,虽说刚刚那说不清的眼神让他飙了一背脊的冷汗,但期间他仍是主动走去班姆面前,说道:“别紧张,队友,如果你还是坚持选择靠窗边的睡铺。那麽我绝对不会跟你去抢的。”
只要一有机会,其实卡比内都想通过一字一句去跟班姆拉近距离,别说要掌握对方的一些私事,只要班姆能够连续跟他说上几分钟的话来。那卡比内就会觉得这等於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步,於是这下很耐心等着班姆的回话,却听班姆说来:“其实我更愿意单独一房,但教练的规定我不会去顺便扰乱,那会影响球队的士气,希望你能听懂。”
队伍在酒店的团体停留区解散。班姆说完这句话後,也不等卡比内的回应,就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前来这座城市里顺便逛逛的一样,不理会其他的队友,只身一人进去了电梯,看得卡比内心里憋得慌,像是遇见一道难以解答的狗屁数学题一样,面对交卷子的时间快到,却将圆珠笔悬在半空,好久也不知道该在答题处写下什麽。。。
麻鼠遇见这个画面,自然不会放过卡比内了,他笑嘻嘻地说:“祝你们两个今晚相处愉快,放松一些,就像上次一样,有什麽紧急情况请及时联系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去你俩的房间,然後开启手机的摄录装置,哈。。。!”
“去你的!给我滚!但愿你明天进不了名单!”卡比内几乎是想喷几口自己最熟悉的法语脏话,他看见麻鼠很快跟费斯克集合一起,断定那家伙一定又是跟队长同房了,再想一想其实自己最应该跟麻鼠同房才是,又不知道科博尼教练想通过他跟班姆同房的安排,来训练自己跟班姆在比赛中的默契,这算不算是一种狗屁不通的烂办法,反正他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认为班姆会将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去到被安排入住房间的楼层,经过几间房间的时候,卡比内听见好几间房间里头传出很熟悉的嘻嘻哈哈的声音,那自然是其他队友之间已在里面说说笑笑了,再心说自己又要面对一个一整夜恐怕都不会说十句话的人,那感觉就好像被队友们无意识的排斥了一样,他一直走到入住的房间门口,现班姆清楚自己後上跟来,刻意没有锁门,就滑门一步走了进去。
接着,卡比内也不清楚班姆是否听见自己已经进房,他看见班姆果然又是挑选了窗边的睡铺,被打开的电脑里依旧播放着钢琴曲‘悲怆第三章’,而班姆本人则是背对着卡比内,立在窗前,一手还拨弄着窗帘,在那里轻声地说着电话,是以卡比内又觉得颇为尴尬,他很担心班姆会误会自己偷听了通话里的内容,便故意‘咳’了一声,却意外地不见班姆转过身来。
卡比内顿了几秒,他可以肯定班姆是清楚自己已经进了房间的,便随手将行装扔在了另一睡铺上,又很识趣地准备离开房间,去哪里都好,反正就想给班姆留出私人空间,免得班姆碍於自己在场,打个电话也别别扭扭的,但在他就要转身出去的时候,突然现班姆又不知什麽时候转过了身,一边继续用那难以解释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嘴里还不忘说着电话:“是的,我知道我这样做,你很难受,但请原谅我,明天比赛结束後,我不会赶回布拉格跟你过情人节了,而是随球队回去格拉纳达,不不不,并不是我不能跟教练请假赶回去,而是最近的赛程非常重要,我不希望浪费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做其他事情,我只希望争取时间好好训练,准备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你能理解吗?”
班姆并不是用捷克语聊着电话,而是用暂时最国际化的英语说了那麽一大段话来,这使得卡比内也完全听懂了话里头的意思,鉴於他仍是觉得班姆投来的眼神很是不舒服,便急忙作势点了点脑袋,算是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房间。
滑上房门後,卡比内立在走廊好久,使得他逐渐僵住身子的原因并不是难得听见班姆说了一大轮话来,而是他听懂了话里头的大概意思,他心说班姆确实是怪人一个,为了训练和保持自己的竞技状态,竟然决定在明天的情人节之时,扔下他自己的未婚妻,留在格拉纳达时刻准备着上场比赛。。。
又过了好久,卡比内呼出一口大气,他也很清楚着,虽然自己逐渐看透了班姆另外一面,但这样的事情,却使得自己难以消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