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经常梦见林知夏。
但他只字未提。
他表现得非常平静。
他把林知夏带回了他的新家。
穿过玄关走廊,他们来到客厅,灿烂的阳光穿透了玫瑰天窗,庞大又宽阔的三百六十度全景露台吸引了林知夏的注意力。她轻悄悄地走在精致柔软的地毯上,小声说:“你的新家,真的好漂亮呀。”
江逾白站在她背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林知夏脚步一顿。
江逾白又叫她:“夏夏。”
林知夏转身面朝他:“江江。”
他笑了一声,喃喃念道:“林林林林知夏。”
林知夏嗓音极轻:“江江江江逾白。”
这原本是他们小时候发明的暗号,长大了再说,却像是情人之间的絮絮低语,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
冷风从空中花园吹来,四处飘散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林知夏坐到宽敞露台的一把软椅上,指着近旁木架上的一瓶红酒说:“今天我心情好,我们来喝酒吧。”
江逾白问她:“你的酒量涨了吗?”
林知夏贴近他,看似是要和他说话,其实她偷亲了他的脸颊——这个蜻蜓点水的亲密举动就像某种开关,触发了江逾白的激烈反应。他紧紧圈住林知夏的腰,将她扣在椅子上深吻,相别十一个月却无法见面的落寞感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汹涌的情潮,几乎要把江逾白完全淹没,亲吻的间隙里,林知夏还说:“你……你变得好主动,好热情,我喜欢。”
江逾白停下一切动作:“我还能更主动,你想不想试一试?”
林知夏轻笑出声。
她双手搭住他的肩膀:“你经常想我吗?”
“每天都想,”江逾白看着她,“你呢?”
林知夏凝望他的双眼,在他的眼睛里见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这副模样真是深情款款,无可比拟,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林知夏一个人,他通过注视她而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她的心跳十分平稳,又充盈着一股轻飘飘的甜蜜感,像是被甜滋滋的蜜糖塞满了。
于是,林知夏拉起他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当然会想你,我不仅用脑袋想念你,还用到了这里。”
江逾白听完她的话,反握她的右手,牵到他的唇边。他低头轻轻吻她的指尖,从食指开始,到小指结束,整个过程寂静无声,既热烈又庄严,既虔诚又缠绵,林知夏的心底蓦地擦起一把火,炽盛的火焰一瞬间烧到了最高点。
林知夏喘息微乱,不假思索道:“我回国了,我们不会再分开,每天都能见面。”
“你能不能搬过来?”江逾白问她。
林知夏避开他的直视:“我和你说过,我想自己买房。”
江逾白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拿出一瓶香槟和两只高脚杯,又把杯子递给林知夏,他亲手为林知夏倒酒,香槟冒出清澈细腻的气泡,林知夏闻到酒香,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好好喝。”她说。
江逾白和她碰杯:“你可以带着家人搬过来,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他背靠软椅,慢条斯理地品酒,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我大概也算你的家人。”
这句话又让林知夏怦然心动。
江逾白仿佛在说,我早就属于你了。
自打林知夏踏进他的家门,他这一套又一套的话术和动作,完全搅乱了林知夏的思绪,她一口气闷干了杯子里的香槟,带着几分醉意,向他诉说道:“是的,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最喜欢的人,我的家人……”
她还没说完,江逾白再度靠近她,诱导她转过头来和他接吻,这一次的深吻隐含着香槟的甜味,她醉得不轻,双手把他缠得更紧。
林知夏倒在柔软的长椅上,乌黑的头发也散开了,蓝天白云是江逾白身后的背景,他压在她的身上,特别正式地提议道:“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林知夏差点就同意了。
但她转念又想起,去年圣诞节,在酒店的浴池里,她所看到的香艳美妙又震撼心灵的那一幕。于是,林知夏除了好奇,还产生一丝担忧和惶恐:“会不会很疼?我非常怕疼。”
是的。
林知夏很怕疼。
她不仅拥有录像式的记忆,还有感官性质的记忆。
江逾白迟疑不决。在那件事上,他完全没有经验。他只是很想和林知夏试一试,但他也怕自己会伤到林知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抛却私欲,下定决心:“算了,我们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