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来了?”
刚刚午睡醒来的顾攸宁从扶风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当即就坐不住了,撑着床榻就坐了起来,她刚醒,起来太快的后果就是头晕眼花,被人扶住才没摔倒。
“属下也是刚得知,派出去的探子还没到宁阳就发现了这位顾先生的身影。”
扶风一边扶着她,一边接过半夏端来的茶给人递过去,嘴里继续说道:“探子见顾先生并未出事便也没露面,只一路护送着人回来,前不久,顾先生已至京城,想必过会就会给您来信了。”
知道顾泰没有出事,顾攸宁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提心吊胆这么久怕得就是泰叔出事,当初家中的旧人已所剩无几,若是泰叔因为查这些事而殒命,那她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那我洗漱一番就出门。”
说完见扶风神色略有些不对,顾攸宁动作一顿,又问,“还有什么?”
“还有——”扶风压着嗓音说道:“顾先生还带了两个人回来。”
顾攸宁一愣,“谁?”
扶风摇头,“这个属下不知,只知道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孩。”
妇人小孩?
顾攸宁拧眉细想一会,心中便浮现出一个答案,未在这会多说,只吩咐人去准备马车,果然如扶风所言,她刚洗漱完,就有人递信过来了,落款正是通贵巷。
从她这边到通贵巷并未花多少时间,怕泰叔起疑,顾攸宁也没让扶风跟着,只带着半夏过去。
如往常那般叩了几下,门就开了。
两月未见的顾泰比上次见时还要沧桑,大概是一路急着回来,并未歇息好,他的神色看起来格外疲倦,可看到顾攸宁的身影,略显老态的脸上还是立刻浮现了一抹慈和的笑,声音也很温和,“小姐。”
又看了眼外头,忙让开身子请人进来。
刚进去,顾攸宁就忍不住心中的担心,着急问人,“泰叔,你没事吧?”
半夏也在一旁说道:“您这次这么久没来信,姑娘都快担心死了,生怕您在宁阳出事。”
顾泰笑着说,“没事,原本到那的时候就想给您写信,但属下怕打草惊蛇就耽搁了。”说完又肃了脸,沉下声,“小姐,我把文香兰和她的幼子带过来了。”
早在先前扶风说起的时候,顾攸宁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顾泰见她蹙眉,只当她是担心有人发现,忙道:“您放心,属下是趁两人回家省亲途中把他们掳来的,并未惊动宁王那边,恐怕现在旁人还以为他们是回老家了。”
顾攸宁也却了别的心思,低声问道:“她可有说什么?”
顾泰惭愧,“她嘴巴严得很,一路上一个字都不肯吐,属下又怕他们路上太过闹腾,没敢对付他们,您若是想知道,属下现在就去审问他们,我们有她的幼子在手里,不怕她不说!”
“我去吧。”顾攸宁沉默一会后开口。
“这……”
顾泰似有犹豫,“那文氏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您……”可见她神色坚持,便也没多言,只领着人过去,到门口的时候,顾攸宁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嘱咐人,“泰叔,你把那孩子先抱出去。”
“是。”
顾泰领命进去,没一会功夫,屋子里就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顾攸宁的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见顾泰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孩出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扫了一眼那孩子的脸便叮嘱道:“您看好他。”
“是!”
顾泰应声,他住得这个地方,左邻右舍都没人,但到底还是怕人听见,他便捂着小孩的嘴巴和顾攸宁说道:“她若不肯说,您便让半夏来找属下。”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有的是法子折腾那文氏。
见她点头也不多言,带着孩子去了其他房间,顾攸宁目送着他离开,这才和半夏说道:“你待在外头。”
“姑娘!”
半夏蹙眉,她可不放心姑娘和那样的歹毒妇人待在一起。
顾攸宁笑着宽慰,“放心,泰叔说了把人绑着,何况文氏一个文弱妇人,纵使没被绑,也不能对我如何。”话说完也未理会半夏,直接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