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们都挺好的。你爸还是老样子。你在那儿怎么样啦?
我也挺好的。
工.....
喔,妈,我手上还有点事儿没做,老大催了,下次有空再给你电话!
王裙匆匆道声再见,赶紧摁掉电话。将手机放入口袋,抬眼看着无垠的麦田垂下双眸径自盯着脚边的一朵橘黄小花。
“花呀,你爸妈不会给你压力吧?”蹲下身子,抚着它的花瓣,她出声自言自语的道。小黄花安静匍匐在草丛中,有风扬过时,它会晃动着身子依旧安静的看着潮起潮落的岁月。
而她呢?
岁月是把剪刀,剪着她的年轮,却剪不掉她的烦恼。
她清楚的知道母亲想问而被她蓄意打断的话,工作、工资、福利怎么样?她简直难以启齿去告诉母亲岗位仓库小文员,领着1500的薪水,过着无任何社保福利的生活。她知道母亲知道这些,除了发出怜悯的叹息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责怪。
母亲会责怪她一意孤行的背井离乡,却无任何建树。她又会责怪母亲不应该过早的让她承担她暂不能负担起的责任。她害怕又像上次与母亲争执不欢而散的结局,所以享受这两分钟的亲情温暖就够了。
陈云朴短信的催促不见结果,索性一通电话打来催她速速上‘弘苑酒楼’。她边道歉,边匆匆走出麦田,刚挂掉电话,林卓从天而降的挡在她前面。
她愕然的望着他深浅难测的神情,立即惶惶然的避开他的眼睛默然原地。
“我又令你恐惧了?”林卓悠悠的开口。
“没有!”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地,她脱口而出的回答紧随而上。林卓瞬间发出失笑的声音,伸手就想来拍她的头,熟料被她轻巧的避开。他眉尖轻挑,双手环胸前打量她道:“躲了我这些天,可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啥?”她膛目结舌的愣在原处,林卓朝她抛来一记似笑非笑的神情,等待她的答案。王裙低着头,脚尖踢着斑驳的泥土半响不做声。沉默就如一枚烟雾弹,无声无息的袅袅升起。她下意识攫紧双拳,这种压抑的气氛逼迫着她透不过气,最后她无奈的道:“你到底想怎样?”
林卓深深看她一眼,忧伤的寸光坠落眼角。他耸耸肩平静的开口:“我想请你帮我买张后天去上海的火车票。”
她心底一沉,窒息感清晰的游遍周身每一寸经脉。所谓的心伤就像此刻,有一把尖刀刺着心脉,疼痛来的措手不及,连心角坍塌了哪块也分不清。
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既然迟早都要来,又何必招惹?
既然要爱,又何必畏缩?
既然爱不起,又何必输不起?
她唇角绽放一朵笑颜,抬起头微笑:“好。”,这个字刚出口,一颗苦涩的泪水滑落嘴中,满腔清苦像倒入一碗胆汁水,苦的她心酸,苦的她难过。
“傻瓜!”他伸手把她搂入怀中,抚着她的发丝,轻轻的道。
王裙脸贴着他的胸膛,泪水似断线的珠子涓涓而落。
“对,我是傻瓜!还是个傻兮兮的胖傻瓜!你只是旅途中上来的短暂过客,我却天真想着你会与我坐到终点站。呵,你的站点不是我,是我自恋,是我幼稚,是我白痴罢了!”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发泄着,把多日来积攒心中的委屈、惶恐、自卑、不安歇斯底的吐出来。
林卓瞧着她失态的模样,眼露心疼,越发将她搂的更紧,想着能把她融入身体内,不会有分离,该多好?
他幽幽叹了口气,低下头把下颚顶在她的头部深情的道:“对不起,奇葩!”
王裙骤然发狠推开他,满脸纵横着泪水毫无楚楚可怜之色,反倒有股戾气生于眉心,只见她冷冷的道:“票会给你订好,我要走了,劳驾你别挡道。”
林卓哭笑不得,一脸无奈的叹道:“你呀,要么冷的像个迷,要么傻兮像个孩子。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告诉你,李总让我随他去上海出趟差.....”
“林卓!你个王八蛋!”王裙用森然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破口大骂。林卓左掌托住额头不敢去看她的眼小声咕噜道:“连生气的神情都可以一半是诡异,一半是泼妇,奇葩也!”
“让开,陈云朴还等着我吃饭”
林卓见她过来,本欲侧身让路却忽然改变主意,着手一捞,把她圈入怀中霸道的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