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宁珣没出声也没动,任她抓了一会儿。
&esp;&esp;她呼吸平稳了许多,眉头也不再紧锁,手上松了劲儿,瞧着睡得安稳了些。
&esp;&esp;宁珣刚要抽手走人——她察觉到他的动势,倏地翻身将他胳膊抱进怀里,压在身下。
&esp;&esp;她身上的舞衣轻薄又贴身,泛凉的绸缎裹着,勾勒出玲珑身段。那层单薄料子挡不住两人交换渗透过去的热量,夹在中间反倒发热。
&esp;&esp;宁珣陡然一僵,深深望了她一眼。
&esp;&esp;明明还怕他夜里留下,如今拉着人不让走的也是她。
&esp;&esp;他没犹豫太久,见她不肯松手,索性直接翻身躺上了榻。
&esp;&esp;意识到身边人不会再突然走掉,衔池慢慢松懈下来,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唯独握着他的手依旧不依不饶。
&esp;&esp;两人躺在床榻两侧,中间有意无意留出一道界限,只一双手相连。
&esp;&esp;宁珣闭上双眼,本打算在这儿睡一会儿——明日下了朝还有场重头戏,他得养足精神。
&esp;&esp;可不过片刻,他复又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床帐上绣的交颈鸳鸯。
&esp;&esp;她这儿的炭烧得足,待得久了,便觉热浪一阵阵朝人身上扑。
&esp;&esp;两人紧紧交扣的手心开始潮湿。
&esp;&esp;太热。
&esp;&esp;宁珣莫名有些躁意,也不知是谁挑的纹样,层层叠叠的床帐间,满目俱是鸳鸯戏水。
&esp;&esp;竟没一处能看的。
&esp;&esp;床帐没法儿看,他转头看向另一侧熟睡着的衔池。
&esp;&esp;她的发髻还没拆,步摇的流苏不知何时缠绕上发丝,绞在一处。
&esp;&esp;宁珣看了一会儿,抬手将她发上的步摇取下来,远远扔到地上。
&esp;&esp;她的头发散在他掌中,乌黑柔软,手感很好。
&esp;&esp;他将她青丝拢在手中,捻了几下。明明是微凉的触感,玩得久了,也觉出热来。
&esp;&esp;衔池醒的时候,天边不过刚透出一丝鱼肚白。蝉衣听到她动静,忙打起帘子进来,小心翼翼问她:“姑娘身子可有不适?”
&esp;&esp;衔池反应了一下,才记起来昨夜自己睡在了熏笼旁。
&esp;&esp;宁珣把她送回了榻上?
&esp;&esp;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还算齐整,身子也没哪里不舒服。
&esp;&esp;只有手腕不知为何有点酸疼。
&esp;&esp;应当是无事发生。
&esp;&esp;但蝉衣这样问了……衔池看过去:“殿下是什么时辰走的?”
&esp;&esp;蝉衣显然会错了意,急忙解释道:“殿下要去早朝,是心疼姑娘怕吵醒了姑娘这才提早走的。”
&esp;&esp;虽两人驴唇不对马嘴,但衔池还是从中分辨出来,他昨夜当是留下了,还留了一整夜,今儿个早些时候刚走。
&esp;&esp;罢了。虽不知他这是哪根筋搭错了,但总之这儿是他的东宫,他想留就留吧。
&esp;&esp;“殿下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esp;&esp;蝉衣期期艾艾看着她:“殿下……殿下许是还没顾得上,等殿下回来肯定会给姑娘一个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