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寒这次终于暴走了,他把伞往李秋萌手里一塞,扭身就走。
李秋萌不慌不忙的在后头喊了一句:“哎,姓夏的,你若是就这么回去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给人摁到泥地里了呢。”夏锦寒猛然回头,盯着李秋萌看了一会儿,直把人看得发毛。
“咳咳,别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李秋萌嘴里说着,撑着伞路过他身边,一脚踩下去再次喷了他一身泥水。她露齿一笑:“这次是故意的。”
“李秋萌,你真的需要调教!”夏锦寒在他身后幽幽说道。李秋萌回头一笑,一脸挑衅:“有种你试试!看谁调教谁!”姑奶奶不压死你我就不姓李。说完,她昂头挺胸,像一只头胜了的公鸡一样傲然走过。
夏锦寒盯着李秋萌的背景看了半晌,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冬雪和晚晴吓得面面相觑,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最后由晚晴上前说好话:“夏公子,我们小姐不是有意得罪您的。她大概是把您当成林童了。——林童你认识吧,就是那个帮我们劈材打水的,我们小姐叫他打狗他不撵鸡,叫他往南不朝北。您长得……跟他有几分相像,所以才有这样的误会。”林童她们惹得起,眼前这人惹不起啊。
夏锦寒在原地站立了好一会儿,最后紧赚着拳头,愤然离去。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26、第二十六章夏锦寒对林童下了命令 。。。
李秋萌可不知道夏锦寒此刻的心理活动,反正她看着他吃憋她就无比快乐。李秋萌觉得自己跟这夏锦寒是八字不合。每回遇到他都没好事。好容易遇上个容易调戏好推倒的林童,结果又是他的分身,李秋萌觉得胸中有一口恶气需要发泄。
她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儿昂首阔步的往家走去。冬雪和晚晴战战兢兢的在后头跟着。等李秋萌一推开门,不禁呆住了。院子里全是水,一派波光粼粼。青蛙在角落里此起彼伏叫个不停。
“人哪——”她扯起嗓门高喝一声。她原本以为孩子们会凄凄惨惨的哭着跑出来。谁知,她的话音一东,就听见一阵欢快的笑声,接着传来一阵噼啪噼啪的趟水声。只见孩子们一起推着刘婶的大洗盆嘻嘻哈哈的走过来,里面坐着两个小些的孩子。
李秋萌皱了一下眉头,这破院子!
晚上,大伙凑合着挤着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梅超逸从梅林村赶了过来。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干脆将家搬到梅林村算了。养济院又破又旧,地势又洼,孩子们也活动不开。一商量完毕,众人便开始行动起来。破家值万贯一点也不假,看着没多少东西,但直搬起来却是连拉了几大牛车都没完。搬家工作接近尾声时,林童来了。
李秋萌再看到他,心情越发复杂。林童敏锐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冷淡。他心底一阵失落,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小声喊道:“秋萌。”
李秋萌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好,她只好挥挥手:“干活去吧。”
“嗯,好。”林童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手上忙着,嘴里也没闲着,他乖巧的向冬雪和晚晴打听消息。
晚晴趁着李秋萌不注意,悄悄对他说:“小姐跟你夏……就是你的那个什么远房表哥吵架了。”
林童听了气得握着拳头:又是那个姓夏的!什么表哥,谁认识他!
梅林村的房子虽不十分宽敞不过也勉强够住了。房子座落半山坡上,与周围的人家隔得很远。孩子们终于可以彻底的撒欢。李秋萌嘱咐他们不要走远,让大点的黑丫和猴儿狗儿等人当领导,带着他们去地里捡石头。林童每天准时前来报道,盖猪窝,垒鸡圈,盖竹器,逮着什么干什么。他来得比鸡还早,走得比狗还晚。但奇怪的是无论多晚,他都要坚持回去。他稍一得闲,便颠颠的跑到李秋萌面前,腼腆的一笑:“我干完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李秋萌看着他那副小白兔样儿就忍不住想上前蹂躏。可一想到夏锦寒,她的脸又忍不住黑了下来。
林童见状,只好惶恐无措的离开。
到了最后几天,林童越发惶惶不可终日。他蹙着眉头,整日一言不发,只知道拼命的干活,连吃饭也同样心不在焉,整个人迅速憔悴下来。其他人看着心疼无比,纷纷温声劝慰。就连一直主张李秋萌当后娘的刘婶这次也忍不住倒戈:“秋萌啊,我看你别折磨他了。这样的男人难找啊,赶紧下手啊。”
月底的最后三天,林童破天慌的留宿。晚饭过后,李秋萌正就着油灯练习写毛笔字。
“笃笃”有人敲门。李秋萌以为是冬雪或是晚晴,随口答道:“进来吧。”
那人迟疑着轻轻推开了门。李秋萌转头一看,来人竟是林童。
“秋、秋萌。”林童一看她的神情就不由得一阵紧张,生怕她赶自己出去。
李秋萌心中一软,语气也不由自主的随之柔和起来:“你进来坐吧。”
“哎哎,好的。”林童拿过一只小板凳规规矩矩的坐在李秋萌面前,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秋萌,你不生我气了?”
“我一直没生你的气。”
林童一听这话,立即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将凳子往前挪了一点。
“那你怎么了?这几天一直不高兴。”他嘴上问着话,再次得寸进尺的往前挪了一下。
连挪了几次以后,林童赫然坐到了李秋萌的脚边。——他坐的凳子很矮。他仰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他的目光像就孩童一样纯真无邪,脸庞微微泛着光泽。一张饱满红润的唇微张着,像一只熟透的樱桃。像是在邀请人品尝一般。——好吧,她承认用樱桃形容男的唇很恰当,但一个吃货的想像力也仅止于此了。李秋萌觉得自己的色心开始萌动了,她不由自主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走这个念头。自己绝对是因为前世学校里的雄性气息太旺盛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急色。
“咳咳,林童你不觉得你坐得离我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