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巧徐明薇在下头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没看见雪团它们,是到院子里去玩了吗?”
&esp;&esp;婉容也奇怪道,“刚刚还听见猫叫声,奴还往窗户下头看了看,也没见着影子。”
&esp;&esp;威宝看看雪团,又看看饭团,轻声与它们讨商量,“一条鱼,你们下去?”
&esp;&esp;雪团懒洋洋地摇着尾巴,饭团倒是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esp;&esp;婉容一个抬头,便看见了房梁上头的一人两猫,险些被吓了一跳,唬道,“威宝,你跑那上头去做什么?”
&esp;&esp;威宝呵呵挠头,这不是在下面待得烦了,与她们说首饰红妆又说不到一块儿去,躲上头躲个清净嘛。拜这两只猫儿所赐,她也只能灰溜溜地从房梁上下来了。
&esp;&esp;徐明薇不以为意,这个时代能活得这样肆意的,也是叫人羡慕的,只说道,“你喜欢在那上头待着,就待着,别摔着了就好。”
&esp;&esp;威宝嗯了一声,脸上微红,大(奶)奶人好又漂亮,每回对上她,分明没做错什么,威宝也总觉着手脚都没处放,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esp;&esp;“这几天家里要开祠堂迎祖祭祀,你们没事就去院里领了金箔纸来,大家趁着早晚天凉的时候折了,免得手上出汗糊了纸。”徐明薇朝众人说道。
&esp;&esp;碧桃觉着奇怪,问道,“外头不是有现成的卖的吗?奴小时候就替别人家折过,一千锭也就给三个钱哩。”
&esp;&esp;婉容笑道,“真正心诚的,都是不肯用了别家折的。更是中元节祭祖,非得是自家人亲手折了的才好。”
&esp;&esp;她还有些话压在肚里没说出口。尤其是像徐明薇这样新嫁过来的媳妇,折的纸钱元宝更是越多越好,才能讨了婆母的欢心,也显出几分在家的诚意来。
&esp;&esp;碧桃哦了一声,便帮着收拾出了个圆桌,摆了小几子和茶水。婉柔特地给每个人发了条干净棉布,却是用来擦手吸汗的。
&esp;&esp;威宝看着好玩,也洗了手过来学着折。婉容看她折的跟大家的都不一样,叠也不好叠,但看徐明薇都没说什么,一低头,只装作没看见,随便她胡闹了。
&esp;&esp;纵使举案齐眉
&esp;&esp;却说傅恒受了徐明薇的嘱咐,一早便先到了秦家,定下中午宏庆楼之约。又亲身去了杨家木家,杨家的门房说三少爷刚刚出了门,傅恒想着也是不巧,没递了帖子才错过了;到了木家才发现原来杨天元也在,两人一大早地赶了马,本打算去城南赏了荷花的,傅恒一到,也教他们散了打算,只好推作明天。
&esp;&esp;傅恒说道,“你们两个也是,昨天还一起闹过午饭,今日要去看荷也不叫了我,是何道理?”
&esp;&esp;杨天元有些尴尬,教傅恒看出些不好来,便问了老实些的木启舫,“怎么,你们还约了别人?”
&esp;&esp;木启舫冷不丁地被他盯住,面皮都涨红了,还是杨天元看不过眼,叹气道,“你也别怪了他,昨天傍晚散了,正巧遇上应家的马车。他们两个的交情你也是知道的,平时大家都顾忌着你,有他便避了你,有你便避了他,也成了默契了。我与他又是姻亲,素日也是玩得好的……”
&esp;&esp;傅恒心里冷哼,哪里是他避了应子肖,分明是应子肖做贼心虚,不敢见了他。说起来也是要怪他的,要是不肯娶了他妹妹,早些说清楚了,他们家也不至于要死皮赖脸地扒着郡公府,真当他们是什么人了!?
&esp;&esp;木启舫见他脸色不好,越发着急,结巴道,“燕……燕……真,你你你找找我们什什么事?”
&esp;&esp;傅恒这会儿已经消了喜怒,只笑道,“我来找你们,是有个青年才俊想引见了叫你们认识一回。既然你们那头有约了,也不勉强,回头再找了你们说话。”
&esp;&esp;木启舫和杨天元都当他生气了,一时面面相觑,商量了又追了上来,说道,“不如这样,你那饭局定在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去了城南,交代一声便回,总是赶得及的。能教你另眼相看了的,我们也想认识认识。”
&esp;&esp;傅恒笑道,“这样吧,人呢,是午正时候在宏庆楼等了你们。你们要是赶得及就来,赶不及就约下次,也不是什么为难事,他家娘子在家正嫌了他在家碍眼,天天赶了出门,无处营生,闲的慌。”
&esp;&esp;杨天元听了大笑,念道,“要是我家的也如此贤惠就好了,前些天回家晚了叫她说了好一通,听着耳朵都要生茧。”
&esp;&esp;木启舫也嘿嘿笑着,一副憨厚模样。
&esp;&esp;傅恒打马转了个身,说道,“那行,就这么说定了。远山兄也是要来的,到时候还有个好消息要同你们说了。”
&esp;&esp;说罢,便辞了杨木二人,又慢悠悠地打马往秦家去。路过老字号的杏花楼,他想起徐明薇爱吃的杏花糕似乎就是这家的,心里一动,明知一会儿还要上别人家去的,拿了东西又不送人显得不好,还是神差鬼使地叫店家称了两斤糕点来。等真拿到手上了,才苦恼起连个送东西回去的小厮都没有,离家又有些远,这样拿了回去也要叫人笑话,一大早跑来跑去地只为媳妇买个杏花糕。
&esp;&esp;想来想去,也只好拿在手上去了秦家。秦简瑞见着了也是奇怪,平日里来看他都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从来都是空手上门,今个人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出门一趟还记得带东西回来了?秦简瑞伸手便去接,傅恒下意识地往回一缩,两人这么一对上眼儿,秦简瑞就明白了,笑道,“这是给谁带的,我就说你这人,就没有假客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