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兰氏握了她的手,眸光又往她肚子上绕去,快五个月的肚子,看着和她生徐明柏那会儿差不多大,便放心不少。
&esp;&esp;“头一胎都显得小些。你这些日子,可听了金娘子的话,不曾乱吃乱喝了?”
&esp;&esp;徐明薇脸上便是一红,说道,“就今天吃了些外头的,平日倒不曾。”
&esp;&esp;贺兰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也是要做娘的人了,还这样贪嘴。教娃娃笑话哩。”
&esp;&esp;婉容来送过一回茶,被贺兰氏捉住了嘱咐道,“去把你们房师傅给请过来,就说我来了,也想见她一见。”
&esp;&esp;婉容点点头去了。一时请了人来,贺兰氏摒退了闲人,又叫薛婆子在门口守住了不让旁人靠近,连莒南都撵得远远的。房师傅便知贺兰氏绝不是请她来把酒话桑麻的,肃色坐了。
&esp;&esp;徐明薇见人都齐了,便将这回青梅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听得房师傅和贺兰氏两个脸上一阵脸色变化,心里不知将傅宁慧恨成个什么样子。不比她是穿来的那般不在意巫蛊之术,放在女子内宅,这都是一等一的忌讳,便跟直接拿刀杀人没什么两样了。
&esp;&esp;徐明薇倒没注意到这点,朝房师傅说道,“先生,前头学生院子里两个通房,绿珠红珠的暴毙事情想必你也还记得。当时她们两个受了一顿杖责,只是皮肉伤,并不致死,偏偏走剧情填伏笔,希望没把你们看晕看烦了
&esp;&esp;纵使举案齐眉
&esp;&esp;房师傅露出自进来之后的纵使举案齐眉
&esp;&esp;渐渐出了三月天,转眼又过了清明,天气越发回暖,平日在家也不过一两件单衣就够。傅恒看着徐明薇吹气一般大起来的肚子,虽不是头一回见着孕期的妇人,但晓得那肚子里头就是自己的孩子,这般一天天看着他长大,也是十分新奇的一桩体验,几乎每晚都要拿手来丈量一番,看看她的肚子又大了几许。
&esp;&esp;徐明薇乐得他多将注意力投在孩子身上,等到生下来,才不至于看一眼就算,过眼就全扔给了奶妈子。因此时常刻意引导了,好让傅恒尽早地代入到父亲这一身份。当然,这里头也少不了她的私心。在能诊得出肚里孩子性别的时候,徐明薇已经瞒着傅恒让胡大夫诊过一次,早知道这一回自己怀的是个女孩。
&esp;&esp;有前头傅恒无心吐露出的一句话,徐明薇哪里敢冒险教他提早知道了结果。自己受些冷落都无妨,但孩子是最敏感的小兽,天生能辨别出大人的语气和态度。徐明薇不愿让她生来就晓得自己不受欢迎,那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只是王氏那头该怎么应付,徐明薇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心心念念的金孙没了,倒生出个孙女来,只怕她做再多的孝顺模样,都抵不过王氏心里的怨念。不过好在等她生完孩子,和王氏也打不了几次照面,那些戳心窝子的白眼,忍忍也就过了。
&esp;&esp;她这头心理建设做得好,又有金娘子和老赖家的她们极力伺候着,人倒没有因着怀孕了而邋遢下去,反而越发出落得皮光水滑,通身多了几分妇人的韵味。好几次都见着傅恒憋红了眼,盯着她就跟恶狼盯着块肉似的。虽说到了后头的日子,只要小心些,也不是同不得房。为着孩子,傅恒却都忍了,实在熬不住才劳动一番她的五姑娘,看在徐明薇眼里,颇有几分好笑。后头也不是没着能泻火的地方去,他这回倒老实,王氏叫他在屋里守着,他还真哪儿都不去了。
&esp;&esp;到六月时候,徐明梅竟带着小郡主,趁着她生日来看过她一回。九个月大的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一逗就眯了眼,露出一颗米粒牙来。因着天气热,平安身上只穿了个红肚兜兜和白棉短裤,倒露出藕节一般的手臂和腿,看着肉呼呼的,着实可爱。
&esp;&esp;“平安这是会走路了没?”徐明薇看不够似的只盯着小郡主瞧,要不是大着肚子不能抱孩子,她早自己上手了。
&esp;&esp;“还没呢,是个懒骨头,宁肯趴着坐着,要不就是伸手要人抱。大热天的,谁耐烦抱她。偏偏我屋里那几个,心肠软,一见了她伸手就抱了去,惯的她,越发不肯自己学着走。”徐明梅嘴上嫌弃,却满眼是笑地说道。
&esp;&esp;“这会儿不会也不打紧,等再大些,她自己便嫌被人抱着无趣,吵着要走路了。”
&esp;&esp;“但愿吧。不说她了,我是早就想过来一趟,只可惜家里事情多,一时抽不开身,等着等着,就到了这个时候。我这要是再不来,只怕你过些日子连孩子都生得了。”徐明梅笑道,挥手让挽风抱了孩子去别处玩去,才压低了声音对徐明薇说道,“这次来,也不是只为着来看你。你可有什么能念想的东西,叫我带了回去?关外有人等着你的消息,却是有两三年了。”
&esp;&esp;徐明薇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大公主长生,眼里顿时湿了,好不容易才吞了那个名字,说道,“她最近怎样了?上一次来信,却是隔了三年,我连送个回信的地方都寻不着。”
&esp;&esp;一时又自己就先乱了起来,可送些什么才好?早知道有这一番安排,她便该亲自动了手,绣个额饰给她也好。
&esp;&esp;徐明梅见了便笑,“也不止这一回,你且写封信,再包一样你日常穿戴的,给个念想就好。到晚上叫婉容送了来,我便知道是你了。”
&esp;&esp;交代完了又要走,叹道,“难得来个一回,却是连凳子都坐不热就要走了。家里的那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秦王才多大点?偏要学那些个勾了人,一时错眼都不成,只怕又惹出个幺蛾子来。我先也是不敢管,后头英韶烦不胜烦地发了火,才教我硬着头皮上了。如今想来,还真得谢谢大伯母。没她从前照管着,我这便是被赶着上了架,也落不得好来。只可惜你这儿我还来得,家里却是去不得。”
&esp;&esp;纵使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