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盯着那光珠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把光珠拿在手上对着头顶的日光半晌,才看出少年说的那丝蓝光是什么,看清之后,女孩一脸愤愤的叫了起来,“小七七!你也太苛刻了吧,这哪是什么蓝光啊,说不定,说不定,就只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小心跑进去了也不一定啊,你就不要——”
女孩的话,在少年波澜不惊的眼神下,慢慢的收了音,不过,她仍是在心里腹诽着说完了:拜托!那个光珠壁,本身就是像透明玻璃瓶一般的琉璃紫,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一眼看得出那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蓝光,小七你也不要太变态啊。不过——女孩顿了顿,抓了抓头皮——貌似小七从很早以前就对蓝色特别敏感就是了。唉,这下子,想要忽悠小小七陪她去好玩的世界溜达的愿望又不能实现了。哼!那个臭黑鱼也是,缺心眼,没看见她都这么拼命给他丢眼色暗示了吗,结果她眼角都酸了,也不见他来帮个腔!哼,还叫什么墨鱼,果然就是一条缺心眼的黑鱼。
女孩想什么,却不是少年所关心的了,他沉吟几秒,收起光珠,收之前,他又看了眼那抹不易觉察的蓝光,然后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的黑衣男子墨鱼和女孩妮可点了点头,“好了,墨鱼妮可,我也该去向司大人禀告原委和准备这个灵魂的相关事宜了,至于你们——”
少年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他面上有了些困惑,但很快恢复正常,“你们的话,按你们自己的意愿做自己的事吧,我先走一步。”话落,原地已不见少年身影。
一秒。两秒。
五秒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忽地发泄般的嚷了起来,边说着,边有些气馁的往一颗挺拔的大树下走去,“为什么,为什么。臭黑鱼,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开口!”话落,女孩一屁股在大树下坐了下来,背靠着树身,摆了个自在的姿势。
黑衣男子本是盯着名叫阿七的少年消失的地方出神,这时回过神,也不见他多说,只侧了侧身,朝女孩的方向,恭敬的鞠了一躬,“是,晚辈失礼了,还望前辈海涵。”不待女孩答话,男子又接着道:“前辈,晚辈还有事,先走一步。”
被称为前辈的女孩妮可,双手手掌撑着膝盖,安静的看了眼一空无一人的空地几秒之后,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啊啊,都走了啊,还真是,黑心小子,你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只知道追在小小七屁股后面瞎跑。前辈吗。唔,想想看,的确很久了呢,先见到小小七,然后和小七一起收留黑鱼这个笨小子。已经这么久了啊,以后,也会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吧,三个人——”
☆、白净叶
时已黄昏,秋风萧瑟,黄叶飘洒。
一阵的风经过,带起地面上一片黄叶,那叶子被调皮的她带在空中胡乱的转着,不断变换着方向,后来干脆被她带着飞过了院墙去。
坐在凉亭内的白净叶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明明眼前是他最喜爱的秋季和夕阳西下的黄昏,他却觉得有些寂寥。他是真的迷惑,是以就算在他下意识盯着的目标——那片已经远去的叶子早已经不在视线中之后,他仍是盯着那一小片什么都没了的天空发怔。
回廊处远远瞧见凉亭里情状的王府总管白礼叹了口气之后,定了定神朝凉亭里走去。
到得近前,白礼行礼弯腰到一半的动作却在看清白净叶的装束之后霎时打住,他有些气急的上前抓住白净叶的手,果不其然手里的触感一片冰凉。
白礼倒吸口气,“小姐,你这又是何苦,”正要劝解却不知想到什么,他语气微微放缓,“乖,小姐,听老奴的话,回屋去歇着可好,老奴这就唤人给你的房间添上暖炉——”
“白叔,我还想在此处待些时候。”白净叶终是把视线从那空无的半空收回来,侧身回望这个自己从小难得亲近的人。
白礼本来想再劝,可看到白净叶眼中的那抹哀求,嘴里的话就再也吐不出来,看了会,他终是笑着抚了抚白净叶的头,“好,那老,”想到白净叶刚才的称呼,白礼停了下才继续说道:“那白叔去给你拿件白狐裘来,小姐你就在此处等着,白叔马上回来。”待看到白净叶颔首,表示知道后,白礼这才急忙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又是一阵风吹过,白净叶不觉得冷,相反,他是真的爱极了这凉凉的感觉,他站起身,站在凉亭的边沿,看着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天已暗了下来,天幕上有了零散的几颗星辰,一眨一眨的,像是有什么人躲藏在天幕后偷偷的对你眨着眼。
白净叶正看得有些痴,突地,有个男音的声响从邻墙那边传过来——
“我,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这些叶子它就是就是——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哎,别打,别打,我知道了,我继续,继续还不成吗!——咦,阿七,你这是要担水?可是都这么晚了——”
没有听到回音,但隐约能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响。
不知为何,素来不爱管闲事,什么声音都是让它打哪来回哪去的寡淡性子的白净叶,此时却分外想去这个不知是何处的院落去看看,可是他答应了白叔会等他回来的——所以虽然很想现在就去隔壁的院落去看看,但他硬是按捺下这份迫切的心情,看了眼头顶的天幕后转身坐回位置上等着。
白净叶边安静听着邻院那时不时传来的人语声,边思索着这份迫切的心情的由来,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白净叶想着这也许真是因为今晚有些心绪不宁的缘故吧。
“哎,你说,阿七和墨鱼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啊——你干嘛又打我,我又没说什么,真是,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啊啊——哎哟哎哟,好了好了,是我错,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姑奶奶,我这不是一个人闲着发慌,就随便找点话说说解解闷吗,这也不成吗。”
虽有些奇怪为何总是这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白净叶还是煞有兴致的听着,一双平时总是有些寡淡的眼此时却显得明亮而有神。许是正是因为这副模样实在难得,倒是令不知何时已去而复返的白礼一愣,好在他毕竟心智坚固,很快回了过神,暖声唤了声‘小姐’。
白净叶回神,见是白礼,他高兴的站起身,几步走到白礼跟前,指着那面墙院高兴的道:“白叔,那面墙后是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白礼愣了2秒,顺着白净叶手指的方向看了半晌,虽有些疑惑那院子里到底有什么地方令小姐这般的感兴趣,不过,能看到白净叶这般的有精神也值了。
白礼没有急着回话,而是把手上的白狐裘为白净叶披上,仔细的打了漂亮的活结之后,后退一步,这才斟酌着开口道:“小姐,那里啊,没记错的话,是府上的杂役们居住的大院,唔,至于这面墙的后面,该是和后厨相连的放柴和水缸的院落。不过,这天也晚了,小姐,不若明天白叔再派人——”
白净叶听到这儿,轻声却坚定的抢声说道:“白叔,净叶想去,现在就想去。”
白礼看着白净叶,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似乎,一瞬间变了,变得——有了主见了。白礼暗自摇摇头,真是老糊涂了,他自小姐出生之日起就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虽是安静瘦弱了些,但怎么能说以前的小姐就是没有自己的主义的呢。唉,他真是忙糊涂了啊。之后便是由白礼带路,向着那处院落走去,一路无话。
目的地到了,二人在那院子后门处站定,白礼正要向前敲门,一双手却伸手阻止了他,只见白净叶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