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晨起,正用着早膳府门便被敲响了。
她有些惊讶,很快便看到侯炀满头大汗从外面进来,薄若幽起身迎出来两步,“怎来的这般早?可是捕头昨夜审出什么了”
薄若幽知道吴襄捉拿住了嫌疑人,还找到了棺材钉,见侯炀来的这般急,还以为是凶手有了线索,然而侯炀喘了口气,“不是的姑娘,是百鸟园内又有命案了,捕头派我来请您过去验尸——”
薄若幽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一边让周良去拿验尸的箱笼一边问:“死者是如何死的?”
侯炀白着脸道:“被人用钉子穿了头。”
薄若幽拢在袖中的指节猛地攥起,一时不寒而栗,被钉子穿了头,这岂不就是虐杀血雀的法子?
做上马车,薄若幽直奔百鸟园而去。
待到了百鸟园,吴襄早已在门口等候,他昨夜审了宋忠明半夜,此刻眼下青黑,下巴上胡茬半冒,见薄若幽来,抹了一把脸醒了醒神方才起身迎来。
薄若幽忍不住问道:“昨日不是拿住了一个藏棺材钉的人?”
吴襄低低咒骂了一句,“是个驯养禽鸟的,他后来招认,说那里面藏着的不是棺材钉,还是平日里靠着草料和园内其他禽鸟嚼用贪来的钱财,大概百两银子,一直藏在库房之中的,可没想到银子不翼而飞,却变成了棺材钉,还被衙门捉拿了住。”
薄若幽听得大为意外,“银子换成了棺材钉?”
吴襄颔首,“此事我们正在查,但是近日一早,园内下人发现又有人死了,他的嫌疑便被彻底摆脱了,至于是不是贪了钱,倒是次要。”
薄若幽沉吟片刻,“是凶手故意想调走你们?”
吴襄咬牙道:“多半是如此,也是我大意了,抓住了人之后,满以为他便是凶手,昨夜园内只留下了两人,夜深之后,他们也歇下了,便不知园子里出了事,早知如此,该像从前一样各处留着人看守着。”
薄若幽抬眸,看向郁郁葱葱的百鸟园,两起案子都生在半夜,已经可以笃定是园内人无疑,只是园内上上下下快百人,凶手藏匿期间,又心思缜密,实在不好对付,“凶手会用这样的招数调虎离山,的确颇有手段,死者是谁?死在何处?”
“死者叫叶翡,也是园内戏伶,我昨日说过,他们几个人,本是师从一位老师父,这个叶翡也是其中之一,人死在了月湖湖畔的假山之中。”
薄若幽仔细回想,“叶翡,那日在园中问于洵的小厮之时,他提到过此人,说此人也会打于洵腰带上的吉祥结。”
“对,的确提起过。”吴襄凉声道:“柳青,叶翡,还有个叫陈墨的,以及禽鸟园的一位管事,连带着于洵和江行的小厮,都被我带回衙门仔细审问过,他们昨日一早被放了回来,下午我得到消息找到了棺材钉来拿人,谁也没想到晚上便出事了。”
“凶手必定是早就在等这个时候,早就定下了目标,要等叶翡回来才陷害宋忠明,趁着园内的衙差们离开大半,便大着胆子动手。”
吴襄沉声道:“此人先是预示自己要杀人,连杀人的手法也一并预示了,我们防了几日,却还是让他摆了一道,昨夜入夜之后,园中也没什么人走动,这个叶翡更是早早歇下,却也不知道怎么出了自己的院子。”
微微一顿,吴襄道:“杀死叶翡的是一颗棺材钉,你待会儿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