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之耳朵红通通,手指扣着门框,无意识地滑动。
香净去厨房拿碗筷,阿渔一边提着食盒往屋里走一边说:“姑娘都是新鲜的时令蔬菜,肯定合你口味,你起来尝尝呢!”
眼瞧着阿渔就要进屋发现她在偷听了,姜杏之来不及跑回卧房,只能赶忙从门口出来,站好。
还没舒口气,姜杏之就发现她手指有些痛,低头一瞧,干净的指甲缝里钻了木屑,指尖泛红。
拇指捏一捏,隐隐作痛。
阿渔将食盒摆在桌案上:“姑娘先来坐吧!”
姜杏之茫然地看她,举着手指,扁扁嘴巴:“阿渔,手里有刺。”
阿渔一听忙跑过去,握着她的手指:“姑娘你怎么弄的啊!”
姜杏之不好意思说,神情不自然地摇摇头。
天色昏暗,视线暗淡,桌案上却放了四五个烛台,小范围内明亮照人。
香净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再仔细擦干净,捏着针说:“姑娘手里的这根刺又细又长,扎得还深,挑的时候有些疼,姑娘忍着点儿。”
姜杏之望着那阵闪着微光的银针,怯怯地点点头。
姜杏之十指纤纤,软若春葱,此刻她的食指指尖红肿发热,隐痛难忍。
香净有些不忍下手,紧张地对阿渔说:“你拿着烛台凑近些。”
阿渔怕挡住香净的视线,半蹲着抬高烛台。
姜杏之咬咬唇,深吸一口气:“香净,你来吧,我不怕。”
香净鼓起勇气,将细针戳进她的指头里。
她动作很快了,但姜杏之还是觉得有些刺痛,憋住眼泪,不敢低头瞧。
木刺挑出,血珠也跟着冒出,顺着她的指头往下流淌,香净飞快地换了娟帕擦干她的手指,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已经全部挑干净才放了心。
香净用一张薄薄的棉布裹住她的手指,再用棉线缠好。
“要裹成这样吗?”姜杏之瓮声瓮气地问。
香净和阿渔收拾着烛台,说道:“要裹的,防着姑娘不小心碰到脏东西。”
姜杏之动动热乎乎的手指,刺虽然在了,但依旧残留着疼感,手指裹着也不方便做事,难受地叹了口气,恹哒哒地用了晚膳。
这晚她的梦更加丰富多彩了。
元蕴道长衣袍散乱,靠在床榻上,目光柔和,面带关心地问她:“手怎么了?”
声音温柔地不像话,姜杏之瞬间觉得委屈了,眼里蓄满泪珠,忍不住撒娇:“它好痛。”
元蕴道长像是感同身受一般,蹙起眉头,冰凉的手握着她的手,疼惜地吹了吹:“这样好些了吗?”
姜杏之望着他水润的薄唇,鬼使神差地摇摇头,轻声说:“还有一点疼。”
澄澈的眸子看不出一丝心虚。
元蕴道长举着她的手指慢慢靠近薄唇,轻轻印了上去,透过薄薄的棉布,软软的触感依旧清晰,酥酥麻麻地传遍了整个身体。
梦中醒来,心里一阵儿失落,姜杏之抹黑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上回元蕴道长送的塔香,小心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