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阿顺觉得王含郊前途一片光明,日后定能平步青云,打定主意讨好他,若能永远做他的随从,跟着他更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含郊回神,轻咳一声:“无事,你自己先去忙吧!”
他方才在想再过不久,便到了七夕节,听说汴京的七夕很热闹,届时可以邀五表妹一同前往。
“刚才我在外头碰见四姑娘身边的翠珠姑娘,翠珠说我们府上又要有喜事了。”阿顺发现这位表少爷对府里的家常事很感兴趣,每日都会将府里发生的重要事情讲与他听。
王含郊可用的人少,阿顺算是他在西宁侯府内的一双眼睛,替他观府里的大小事。
“什么喜事?”王含郊双目清澈,带着好奇。
“原来那位郑国大长公主驾临我们府上,是为了我们给五姑娘说亲!”阿顺喜气洋洋地说。
“什么?”王含郊面色大变。
阿顺与有荣焉地说:“大长公主看上了我们五姑娘做她的三孙媳妇。”
王含郊心头急跳,失了分寸,眼睛紧盯着他,当即质问:“这怎么可能?”
阿顺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结巴地说:“五,五姑娘正,正是好女百家求的年纪。”
王含郊看他反应,知道自己可能把他吓住了,捏紧手里的书脊,让自己冷静下来,转眼又是恢复到往常青涩有礼的模样:“我,我只是太惊讶了!”
阿顺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松了一口气:“许是五姑娘喜欢玩闹,看着还有些孩子气,表少爷没有想到五姑娘这么快说亲也是正常的。”
王含郊深吸一口气,强笑着说:“老太太可有答应?”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是老爷夫人们心里乐意,大家族里的那些规矩走下来,也要不少日子以后才能真正的定下。”阿顺道。
王含郊再也坐不住,起身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
老太太阴着脸坐在正首,大夫人端着茶盅抿了口茶,笑着说:“还是母亲这儿好东西多,这是今年的新茶吧?”
姜老太太不接她的话茬,手肘撑着凭几问道:“老大媳妇,我可给你委屈受?”
大夫人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慌乱:“母亲这话是何意思?”
“你明知我属意……”姜老太太话未说完,就被大夫人打断了,她绝不可能让她把那句话说出口。
“母亲是不满意我为桃桃寻到这门亲事吗?若母亲不满意,趁着事情不曾定下来,我就去回了郑国大长公主!”
大夫人在她手下做了这么多年的媳妇,最会做样子。
姜老太太被她堵了话,面色难堪,看她笑晏晏的样子,心中恶心,她还能说什么!
说句实话,邵氏为五丫头寻的亲事当真是极好的,挑不出任何毛病,要是拒绝了,她如何甘心。
更重要的是,若她回了这门亲事,转眼却把五丫头许给她娘家侄孙,她才要被人说三道四戳脊梁骨,百年之后更是无颜再见姜家老祖宗。
“老大媳妇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顶好的婚事,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太太能如此想,媳妇也就放心了。”大夫人状似感动地捏着绢帕说道。
姜老太太如梗在喉,厉眼瞧她,精明的眼睛有些浑浊:“我也是五丫头的亲祖母!”
大夫人低眉顺眼,柔顺地点头。
一刻也不愿意在寿安堂待着,借口说有事要忙,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