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正在输液,液输了一半,听到消息,直接把针拔了,齐优连胶布都没来得及给他贴,人影就不见了。
医生把报告拿给靳朝安看。
“她怀孕了。”
靳朝安接过报告,手有点抖,手背上还有血痕。
“多久了?”他问。
“四周。”
靳朝安看不懂报告,但他能看懂b超上那小小的一团。
那是一个孩子。
他的孩子。
他竟然有了一个孩子。
已经一个月了。
靳朝安想起上次,原来那时灿灿真的有了,只不过试纸不准,没能测出来。
医生欲言又止,有些为难,靳朝安放下报告,看着他,“有话就说。”
“这个孩子……大概率保不住……”
“为什么?”
“她身子……”
“如何?”靳朝安不等他说,便告诉他,“她身子一直很好,虽然受过些伤,但因她从小习武,体质强于常人,恢复得一直不错……”
是齐优说的。灿灿的身体很争气,每次受伤,都能在令他诧异的时间内快速恢复,大概得益于庄灿师傅常年对她的体质训练。
齐优不会骗他,也不敢骗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擦了擦冷汗,顶着压力大胆开口,“她的身体没问题,我的意思是……是孩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您夫人……服用过堕胎药,虽然没有成功流掉,但已经对孩子产生了无法挽回的影响,强行保胎,怕是……”
怕是什么,不必再说,药物已经对孩子产生了影响,就算生出来,也不可能是健康的。
医生见靳朝安发呆,似是没有听进去,他试探地喊他,“……靳总?”
靳朝安恍惚一下,回过神儿来,他哦了一声,重复了遍医生的话,“你说她服了堕胎药。”
医生点了点头。
“确定么?”
“确定。”医生拿起各种化验单,给他分析了一遍,最后建议,“以防万一,还是引掉为好。”
引掉。
靳朝安眸光垂落,看向b超上那团小小的阴影。
那是他的孩子。
他嘴唇煞白,薄薄两片,紧紧抿在一起。
没人看到他眼底汹涌而过的痛,甚至连他自己也感受不到胸口那颗痛若针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