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名,一张模糊的一寸照。简单记录着出生和死亡年月,以及入院日期。
其它什么都没有,连治疗记录,死亡原因都没有。
靳朝安盯着档案上的一寸照,想用指甲将它扣下来。
可他却怎么都扣不下来。
庄灿走过去,握住他颤抖的手腕,挪到一边,伸手将那照片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
她的指甲长,照片很容易就下来了。
庄灿摊开他手,把照片扣在他手心。
她无意识地扫了一眼,尽管是十分老旧的黑白照,可依然能看出女人精致的容貌。
比爷爷私藏的那张照片还要惊艳。
和靳朝安真的很像。
靳朝安一把握住。
他低垂着头,压抑着声音,“人埋哪了。”
院长道:“旧址后面有个坟场,十多年前去世的病人全都埋在那里了,主要是无家属认领……所以大都没有火化,直接进行的土葬。”
靳朝安知道了。
他攥住院长的手腕,“带我去。”
院长大惊失色,“什、什么!”
别说是深更半夜,就是白日里,那片坟场也是没人敢去的。
可以说,那片坟里埋的,几乎都是没主的……
这次别说延悦,连延良都吓得一激灵。
只有彭晋目光坚毅,毫无畏惧。
他这辈子什么都没怕过,三哥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看出三哥的意思,彭晋立刻上前把邹院押在身前,“得罪了。”
一行人上了车,掉头返回旧址。
一路上迎着狂风暴雨,终于在凌晨三点,车子开进了老院儿。
庄灿要跟下车,被靳朝安一把摁住,“孩子忌讳这里,呆在车里别动。”
他吩咐延悦,“留下陪她。”
又留下几个保镖。
剩下的便跟在他身后进了坟场。
可庄灿还是拎上伞跟了下去。
不是她作,实在是因为这里太特么吓人了,与其让她留在精神病院的大院儿里,不如让她跟着进坟场。
延悦也赶紧跟了上来。
探照灯打开,延悦猛地看清一块块木牌上的字,吓得差点跌倒。
她紧紧拉着庄灿的衣袖,两个人挤在一把硕大的黑伞下,可下半身几乎还是被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