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儿子之中,唯独云儿你是父王最倚重的……咳咳……”察台王稍许闭了闭眼,继续说道,“父王的身体愈渐不支,如果说有一天,父王真的不在了,希望云儿你……能继承父王的遗志……”说话间,察台王微微伸出了右手。
“父王您别这么说,您不会有事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危言耸听”,孙云急忙握紧父亲的手,提声劝道。
“你会继承父王的遗志对吧……”察台王没有理会,继续凝视问道。
“父王您别说了,别再说了……”孙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继续紧握双手道。
“你会继承的对吧……”然而察台王依旧只有这么一句,看着孙云的眼神愈加凝重,根本就不是泛泛而谈。
孙云在那一刻坚定了眼神,握紧父亲的手,郑重说道:“嗯,我会继承父王您的志愿,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会遇到多少磨难!”
察台王看在眼里,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曾经被自己“抛弃”置养的遗子,反而成了自己此生夙愿最大的寄托……
(现实中)……
当时的自己是那样的坚定,如今父亲离别,自己却是无比的枯心。现在的孙云,就好比是大海中缥缈一粟的孤叶,希望得到他人的陪同,希望得到他人的关心。
可是父亲和哥哥死了,昔日的祁雪音也魂未瞑目,来运镖局离开了大都,如今的打赌空城,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从未感受到的孤独,从未感受到的痛苦,一时间全部涌上孙云心头……
孙云一边走,一边痛定了许久,直到自己慢慢离开来运镖局,往大都边城的方向走去,才慢慢忘却自己对亲人的想念。
不知不觉,孙云走到了大东城门——这里是御敌的最后关口,如今朱元璋大军临近,朝军上下戒备森严,上上下下站满了无数的蒙元士兵,更有铜炮火器架坐城楼,眼看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就要打响。
可近处隔望看来,昔日威严壮阔的大都古城,如今尽显破碎与沧桑,城墙之上无数的裂缝怔目而望,仿佛见证着没落朝廷的衰败,预示着命运难以扭转的结局。
孙云同样也是抱着这样的心境,一步一步走近城口,走上城楼。怎么说自己如今已是“护国大将军”,走上城楼的一刻,有不少士兵称呼自己“察台将军”,以示尊敬。
但这些孙云都已经不在乎了,他的心和这座古城一样,已经完全死了。如今等待自己的,是即将战死的命运,孙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朱元璋大军的到来……
“察台将军……”正在孙云思绪间,守城大将召烈台杜尔在一旁走近招呼道。
军队面前,孙云还是保持平日的冷静,收回自己的私情,环顾着守城的军队,不禁问道:“守军方面,一切还好吧?”
“是的,将军……”召烈台杜尔应声说道,“回察台将军的命令,末将已在各个关口设下重兵,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算他朱元璋十万大军前来,我等也会拼死守城,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样就好……”孙云看着召烈台杜尔的决心,微微点了点头,然而看着城楼驻守的军队数量有些不对劲,不禁振振问道,“奇怪了,怎么感觉守城的将士比平日里要少,是不是有谁站岗不到位,还是有人临时调走了人马?”
“回将军,是这样的……”召烈台杜尔一五一十道,“今日上午,科尔台王爷前来末将这里,说是有急事要用,征调了守城的两千兵马……”
“你说什么?”孙云听到这里,立刻怒声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朱元璋的大军就在十里开外,这个时候调走兵马,万一敌军打过来……”
“可是科尔台王爷的命令,末将……末将不敢不从……”召烈台杜尔小心谨慎答道。
“到底他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孙云意识到察台科尔台又在背后做小动作,不禁斥声吼道,“科尔台人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本王就在这里……”然而孙云话音刚落,召烈台身后的将军府,察台科尔台身披铠甲,冷笑一声走出来说道,“不知我们堂堂的‘护国大将军’有什么问题,想要请教本王爷……”
想着自己父亲和哥哥的死,皆出自察台科尔台之手,孙云不由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如今见着对方越权擅自征调兵马,孙云不禁斥声吼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战事紧迫在即,你为什么调走守军兵马?——”孙云的口气一点也不客气,完全将察台科尔台当成了自己的仇人。
“本王要做什么事情,你管得着吗?……”察台科尔台倒是一点也不把孙云放在眼里,料到如此关键时刻,孙云不可能冲动杀了自己,察台科尔台的语气尽显轻蔑道,“你这个家族的孽种,真以为自己是察台家的人了,被皇上封为了‘护国大将军’,就显得目中无人了是吧……告诉你,孽种就是孽种,是狗就给我好好听话,不该管的事别管……”
孙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赤金双瞳狰狞目现,以其迅疾的身法窜过人群,一把抓住了察台科尔台的脖子。
察台科尔台倒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孙云竟会对自己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