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一个人在书房等着钟无悔。
当左右退下之后,成嘉盯着钟无悔问道:“你很怕我对吗?”
钟无悔没料到成嘉突然有这么一问,他赶紧说:“令尹大人和蔼可亲,对待民众像春风般的温暖,对待敌人想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残酷无情,我和大人是友非敌,何须怕大人呢,大人多心了。”说罢,他还自己干笑了两声。
“如果不是怕我,为何助潘崇得到司败之位?你不要再说。”看着钟无悔还想解释,成嘉立刻制止他道:“此事你不用多说,我现在找你来,只是想跟你商谈一件大事。”
“大人请讲。”
“坐下再谈。”成嘉和钟无悔在书桌前坐下。
这张书桌和座椅,还是钟无悔为了讨好成嘉,专门做来送给成嘉的。每次席地而坐,钟无悔感觉太不舒服。没想到,成嘉对钟无悔送的桌椅非常满意,而且在府中也照样打造了一些桌椅,除了非常正统的场合,一般的情况下,都已习惯于坐椅子。
侍女上完茶水后,书房只剩下成嘉和钟无悔。
这时,书房已被府兵团团围住,防守得严严实实。
“你不用害怕,这只是为了我们所谈之事不传墙外之耳的防范。”成嘉看出钟无悔的不安,立刻对他解释道。
“潘崇野心极大,而且手段狠毒。他现在拉拢你,只是为了一时的利用。”成嘉接着说:“靳鳝死了,我知道不是你所杀。因为靳鳝的死,潘崇一定会狠毒的报复。我跟你商谈,只要你做到一件事。”
“大人请讲。”
“一旦我身亡,你必须帮助斗越椒坐上令尹之位,这个重位一定不可让潘崇得到,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知道吗。”
“我很想助斗越椒坐上令尹之位,只是害怕没这个能力。”钟无悔表现出畏难情绪。
“你看看这个再说吧!”说完,成嘉交给钟无悔一册竹简。
钟无悔看罢,大吃一惊,竹简上流水账般的记着钟府的事情,连他的妻妾们喜欢下的围棋的事都没漏掉,只是因为内奸不明围棋规则,没说的太明白。所幸竹简内容不是很多,但已经说明钟府内出了大问题。
“这些事都是真的吧?”成嘉问道。
钟无悔没做声,算是默认。
“这是有人报告给潘府,我从潘府打听到以后找人录下的。”成嘉说完,又从书桌拿出一把飞刀:“有人说,这是从你府中找到,然后送到我这里来的。”
“什么?”钟无悔大嚇,刚想伸手接过来看看。
没想到成嘉接着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
听到这话,钟无悔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把刀跟杀死先王的凶器看起来很相像,但是,质地差了很多。这么多年来,在外,一直由我领军征战,因此我对兵器很感兴趣,我曾亲自仔仔细细的看过刺杀先王的凶器。那把刀所见不多,可谓兵中少有的利器,使用那种兵器的武艺更是前所未闻。
有人将这把刀送到我这里的同时,我估计潘崇那里也会有这种刀。现在,由他掌管刑罚狱讼,说不定,原先保留在官府中刺杀先王的凶器,都已换成这种飞刀。一旦在你府中搜出这种凶器,你知道意味什么吗?
即便你府中没有这种刀,搜查你府中的时候,找人放几把,应该很容易吧,你是聪颖之人,这种事不用我多说。
刺杀先王,按律当诛,你府中的妻妾美姬将充作官妓,不过,我想她们早在你进入大狱之时,已被潘崇收入房中。这就是你助潘崇获得司败一职应得的结果。”成嘉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钟无悔暗想:“你们这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助你得到司败一职说不定更惨,至少潘崇没得到令尹之位前,还不敢对我怎样。”但是他脸上仍然带着无比沉痛的表情,对成嘉说:“只怪我色迷心窍,对不起大人,对不起我的夫人们。现在悔之已晚,我只有紧跟大人才能保家卫府。忠不忠,看行动,我就是大人屁股下面一把椅,哪里需要哪里移。大人说,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想到潘崇不但将黑手伸进钟府,而且已考虑好怎样将自己治罪,全盘接受钟府的美女。可自己还在为最近的小胜自鸣得意,看样子,一点都不能马虎啊!钟无悔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