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靖临再次怒视玄念阮,咬牙切齿道:“我都已经要将他抽筋流放,你为什么还要咄咄相逼?你已经害惨了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整个初氏?”
&esp;&esp;玄念阮看着靖临,语气平静的回道:“你要是想让初雁死,可以不听我的,我也没逼着你。”
&esp;&esp;靖临面色铁青的瞪着他,近乎气急败坏的吼道:“玄念玉是你杀的!”
&esp;&esp;玄念阮勾唇一笑:“是我杀的又如何?你大可现在就去告诉君父,就说我杀了自己的哥哥,看他会不会杀了我。”
&esp;&esp;不会。
&esp;&esp;靖临的心中十分清楚这个答案,并且玄沥不但不会杀了玄念阮,反而会更加激化她与玄沥之间的矛盾,使得本就危机的事态更加恶化。
&esp;&esp;因为玄念阮是他儿子,是他唯一的子嗣,他不会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反而去相信自己的敌人。
&esp;&esp;看着靖临近乎崩溃的样子,玄念阮心里有些得意,还有些无赖,就像是一个做了坏事得逞后逃避了惩罚的小孩子一般顽劣,随后他再次重复那句话:“不是我要杀初雁,是君父要杀初雁,我是在帮你救他。”
&esp;&esp;靖临冷笑:“那本君,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esp;&esp;玄念阮拱手作揖:“不敢当,神君言重了。”
&esp;&esp;靖临直接被他给气笑了:“玄念阮,你还真是,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esp;&esp;玄念阮回道:“那也要神君给杆子才行,臣只是顺势而已。”
&esp;&esp;靖临笑:“好一个顺势啊,你既然窃得了邪蛛,为什么不顺势窃一个封神?反正只隔了一层。而如今本君还有把柄在你手上,你想杀了我,还不是眨眼间的事,怎么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等黄道吉日么?”
&esp;&esp;玄念阮一怔,随后望着靖临苦笑:“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esp;&esp;还真是能,给人心里添堵啊!
&esp;&esp;靖临再次冷笑,根本不相信玄念阮的鬼话,置若罔闻道:“你退下吧,到南天门那里等待李钧和雪女。”
&esp;&esp;玄念阮直勾勾的看着靖临盯了半天,满眼都是不甘心和不高兴,良久后,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拱手道:“臣告退。”
&esp;&esp;靖临点头回应,而就在玄念阮转身的那一刻,靖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切开口:“对了,雪女来九重天一趟,遭了不少委屈,本君为了弥补雪女,特选了一对漂亮的金童玉女送给她,你若见了,不必意外,两个孩子而已,别吓着他们。”
&esp;&esp;玄念阮像是在赌气一般,头也不回、爱答不理的说道:“恩,知道了。”
&esp;&esp;……
&esp;&esp;当天晚上,李钧从鬼医谷返回九重天,骑着小鹤路经昆仑山的时候,虽然遭受到了玄沥的盘查,但并未强行扣押,虽然玄沥对鬼医谷少主频繁出入九重天的行为很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他通过。
&esp;&esp;两次飞越五十万大军,望着下方浩浩汤汤的营帐与兵马,李钧这才清楚地体会到了九重天的形式是有多么的严峻,靖临的处境是有多艰难。
&esp;&esp;玄沥是把九重天给困了起来,虽说有昆仑屏障在,九重天易守难攻,但是守又能守多久?物资无法运输,通信也遭到了阻碍,坐吃空山,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esp;&esp;问鼎九重的神君,也是难啊。
&esp;&esp;李钧回到九重天后,直接去找了靖临。
&esp;&esp;见到李钧后,靖临立即让他换了身带有大兜帽的黑色长袍,亲自领着他去刑罚阁安排明日刽子手的事情。
&esp;&esp;将刽子手的事安排好了,靖临又去安排流放罪神专用的木舟。
&esp;&esp;洗濯无彼岸,谁也不知道曾经被流放的那些罪神被带到哪里了,所以谁也不知道洗濯江通往何处。
&esp;&esp;所以流放罪神的时候,是无人摆渡的,特质的木舟上被刻了符咒,入水之后会自行朝着无边之处漂泊,将罪臣载向不明的远方,然后这一人一舟,就再也回不来了。
&esp;&esp;为防玄念阮对木舟动手脚,靖临特意去查了木舟,她要确保初雁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离开九重天。
&esp;&esp;事无巨细的亲自安排好一切之后,东方已泛熙光。
&esp;&esp;在清晨冰冷的空气中深吸了一口气,寒气被吸入体内,靖临在瞬间清醒了不少,随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满含凄凉与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