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窗帘紧闭,没有开灯。
早晨的阳光尚且还照不进来。
他们站在玄关处紧紧抱着,像是有什么隐秘的心事要喧嚣而出。
“辞哥。”
“嗯?”
沈辞完全是凭本能在回答。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要突然抱住他。
却又觉得,一旦问出来,有些东西就藏不住了。
脑子里混沌一片,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又抓不住。
良久,谢长宴才放开他,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水,很是诚恳道:“辞哥。谢谢。”
水是温的。
谢长宴喝空了一杯水,才压下心底的躁动。
刚刚那一瞬,他突然就很想抱住沈辞,压不住的那种。
明明看起来冷冰冰,心底却柔软。
简直让他喜欢到要发疯。
沈辞已经把谢长宴的睡衣拿了出来,“你睡吧。我去客厅做两张卷子。”
嗯,做两张数学卷子,让自己的心脏别再跳的那么快。
“好。”
谢长宴是真困了。
昨晚到老宅就快十一点了,又听自家二叔的那些个破事听到凌晨。
听的心累。
他往常刷题写卷子到凌晨是常有的事,却也没这么累。
更别提,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了。
一睡着,就开始做梦。
梦中是浮光掠影的这些年。
他小学就是在江城读的。
那会儿谢老爷子很忙,尚未从丧子之痛的打击中缓过来,还得天天忙着谢家的事,也还得照顾他。
他那时候年纪小,刚经历一场车祸。
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死在自己眼前。
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整整几年,他都不愿意开口说几句话。
是谢老爷子每天处理完事情就过来陪着他、守着他、亲力亲为的照顾他。
慢慢的,他开口说话了。
慢慢的,他恢复成了车祸之前的样子。
恣意、阳光、开朗、爱笑、活泼。
还记得他那会儿身体不太好,经常发烧。
每次生病一睁眼,就能看到老爷子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自己。
老宅里的夏天总是热闹的,谢应识和谢应书也时常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