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想起来了,这是谢长宴的卧室。
身上出了汗,体温计就放在一旁,沈辞拿起来测了一下,体温已经降下去了,关了空调拿起睡衣就去洗澡。
开门的时候,谢应书正坐在饭桌旁开着电脑怼人:“你这个报价做的什么玩意儿?怎么?当我谢家真是什么慈善机构了?用脚做的?”
看见沈辞出来了,谢应书可能觉得骂人的形象不好,切换成了英文,又怼了几句后,结束了会议。
沈辞一时愣在了主卧门口。
谢长宴正在厨房盛汤,饭桌上,已经放了一荤两素三道菜了。往这边看了一眼,提醒了一句:“三叔,人英国回来的。”
谢应书难得的尴尬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从善如流的开了个玩笑:“我去学学法语,下次用法语怼。”
“那你还得招个会法语的秘书,你一边怼一边给你翻译。”
谢长宴放下了汤,朝沈辞招呼道:“愣着干嘛?过来吃饭。”
谢应书将电脑随便往旁边一放,也招呼了一句:“快来尝尝长宴的手艺。刚我睡醒的时候,长宴就说你差不多也该醒了,正好。”
谢长宴做饭不是精致型的,口味也是。
不惊艳不难吃。
可却很家常。
还冒着锅气的家常。
一眼看过去,荤菜是牛肉,两道素菜也都是自己爱吃的。
谢长宴和谢应书时不时的说两句话。
还总是把话引给他,让他能搭上两句。
沈辞并不知道的是,谢家老宅规矩大,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然而,巧了。
今日餐桌上的这两个谢家人都不是守规矩的人。
一顿饭吃完,谢应书拿着电脑回客卧,一脸困倦:“我再睡会儿。最近忙的我日夜颠倒的。长宴啊,你快点儿大学毕业啊,这些家产全给你,让三叔退休吧。”
谢长宴:“……三叔,我今年还小呢。”
沈辞站起身要收拾碗筷,被谢长宴夺了下来:“我不压榨病人啊。”
说着便将碗筷放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杯还温热着的红豆沙:“做饭前出去买的,还好我放在了厨房给它保温着,不然被我三叔看见了,肯定已经被他喝了。”
沈辞喝着红豆沙倚在厨房间的玻璃门上看着谢长宴刷碗。
看着看着,脸上便带上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的笑意:“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生活所迫嘛。我爸妈走得早,我爷爷从小就宠着我,我来京口大学这边读书后,他本来想跟过来照顾我的。我哪敢让他照顾我,好说歹说劝住了。”
“结果,又从老宅派了个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那阿姨估计小说看多了,逮着我就喊少爷,还要给我鞠躬,把我给吓的,连忙找了个我要自力更生的借口把阿姨给送回去了。”
“这借口可把我爷爷给感动坏了。一次性给我打了几十万,又打电话把我二叔骂了一顿。”
说到新人物,解释了一句:“别看我三叔不着调,我二叔比三叔还不着调呢。用二叔的话来讲,就是一辈子都要去追求浪漫。本科清华经济管理学院的,研究生跑国外学的摄影。回国后一直到处跑,追求美。每次回家用我爷爷的话来说就是糙的跟个什么似的。”
谢长宴随意又细致的讲着。
沈辞仔细的听着。
总结道:“你们家关系都挺好的。”
谢长宴正在擦碗:“是都不错。就是个个都不着调,啧,真怕什么时候家里破产了。”
沈辞在背后无声的笑着。
谢长宴背后好像长了眼:“笑什么?这么盼望着宴哥家里破产啊?以后谢家要是真破产了,我就去找你。”
说着,放下了最后一个碗:“其实我做饭次数也少,就京口大学那作息,让我天天回来自己做饭,还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就偶尔的事。卫生也是趁着周末约个阿姨打扫。啧,我可真够自力更生的。”
沈辞还在笑。
谢长宴瞄了过来,沈辞立马收起了笑:“对,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