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如此,这才罢手。
黑暗之中,坐在椅子上的南落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而虚空之中,又再次响起那声音:“你巫族有神通借体重生,我又何偿没有妙法重归天地。你我不若两家罢手,共掌天地。”
黑暗中,并无人回答。
那自称是帝俊的声音又说道:“轮回重定,却将大千世界分化出无数小千世界,其中有几个小千世界已经成长为一界了,并孕育生灵了,他们唯有重入这洪荒天地才有机会登临大道。各界生灵相互投胎转世,是为轮回也。”
黑暗之中仍然没有人回答,唯有青灯静静在照耀着那一桌的光华。
就在这时,虚空中响起一道剑吟声,那剑吟声初时极淡,随之便越来越强烈。在帝江城外的天地轮回之中,一道耀眼光华在极远之处冲天而起,如一条白线划过,直向帝江祖巫殿划去。
而黑暗虚空之中那个自称是帝俊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同时坐在椅子上的南落在黑暗的灯光下微微一动,便消失了。
剑吟声只一刹那间便从若隐若现变成了盈耳刺心般的强烈,杀气铺天盖地,轮回中的茫茫白雾在那道白光和铺天盖地的杀气下,如朝水一般向两边翻涌去,顿时万象清空,一片肃杀。
帝江城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袭金边黑衣,黑发飞散,在无边杀气之中,凛然独立,光从脸面来看,不是南落又是何人呢。
这姿态,与当年帝江何其的相似,只是些长相不同罢了。只见他突然探手而手,千万里之外,凭空出现一只大手如天一般压了下去,覆盖着那一道带着铺天杀气而来的白光。
无声喧嚣,如天一般的巨手在白光下瞬间化为粉烟弥散,消失不见,而白光丝毫不停,杀气狂野煌然,伴随着刺耳的剑吟声,直划向帝江城。
站在城头的人脸色冷寞不变,突然左手在腰间一拍,便有一柄青鞘长剑浮现。而他右早已经搭在了剑柄之上。看似缓慢而又如梦幻般抽了出来。
同样的剑吟声冲天而起,伴随着剑吟声而起的还有一道白光与无尽煞气,若是见过巫族祖巫的人,此时便能立即认出是巫族独有的煞气。
剑依然是那剑,可是剑意中的那份杀意却绝然不同。
两道剑光同样的都是冲天光华,锐利无双。但内里却各有千秋。
无声的湮灭,刹那间有无数的剑光朝四面八方散飞而去,而帝江城就如水中巨石被巨浪冲刷了一下,微微模糊一下,随之又清晰。
“南落?帝江?”
滔天而来的剑光四散,唯有杀意仍在虚空飘荡。通天道人自千万里外破空而来,身后八个弟了神色各异。
就在通天道人惊疑声中,一杆黑幡突然出现在了帝江城上空,虚空浮现,迎风而涨,只一瞬间便已经遮天蔽日的朝整座帝江城卷去。
城头之人在之前一剑劈出后,剑已然归鞘。此时也不再使别的任何神通,在黑幡卷下之时右手已然搭于剑柄,光华冲天而起,直刺仿如天幕的黑幡。
煞气冲天,贯注于一剑之内,竟是毫无阻碍的刺破了那幡面,随之那道剑光搅动,绽放无尽光华,光华之中,幡旗被搅的粉碎,丝丝缕缕的四散,隐没虚空,唯有那一根黑色的幡杆在光华之中完好无损。
虚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怒哼声,随之那幡杆竟也幻起层层乌光,与剑光斗了起来,传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就在这时,一尊三足鼎自高空之中落了下,却又有半空之中停住了,鼎的三足在虚空之中鼎定着帝江城的三个方向,一股鼎定乾坤的势将之笼罩着。连这一整片虚空都蓦然定住了,像是一个人被巨石给压住了瞬间喘不过气来。
轮回虚空之中再次浮动,气流如水一般的涌开。自虚空深处浮现出一座华丽的巨殿。巨殿正上方的灵宵宝殿四个字紫气冲宵。那灵宵宝殿之中昊天端坐其上,声威严的喝问道:“众位爱卿,谁愿领命拿下此巫族余孽。”
“臣巨灵愿往。”一位大汉跃众而手,双手持一块玉牌,躬身行礼,他身上锦袍缠身,蟒带束腰,浑身似有万斤之力。那持着玉牌的手筯骨粗壮,整个人就是一个膀大腰圆之辈。
“准。”昊天应允道。
他转身便走,来到殿门前,对着手中的玉牌喷出一口气,随之那玉牌便化为一座石碑,石碑如玉,越来越虚幻,竟是与巨灵融为一体。天空之中,突然有一道星光落在巨灵的身上,而他整个人给别人感觉顷刻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刚才还是混浊不堪的小河小江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条滔滔大河。
本来只是仙道境界,只一瞬间便有了初入道境的感觉。
只见他伸手在腰间一探,便有两把黑色板斧被抓在手中。同时又听他喝道:“我乃天庭灵宵宝殿之主玉皇大帝坐下巨灵神,尔是何人,报上名来,本神干戈斧下不斩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