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咬了咬牙。
狗咬的,他心道。
“磕的。”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昨日酒杯上有个豁口,在杯子上磕的。”
拂衣应了一声。
“那少爷接着睡吧?”他道。“再晚点儿,奴才再喊少爷起来。”
君怀琅闭眼,应了一声。
拂衣放下床帐。
就在这时,君怀琅又开口了。
“拂衣。”他说。
“少爷您说。”拂衣忙问道。
床帐里的君怀琅咬牙。
“今日起,广陵王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来。”他说。“包括广陵王。”
——
进宝来了几次。
他家主子莫名其妙,自己成日坐在书房里发呆,然后便是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自己往世子殿下那里送。
什么吃食水果、书籍玩意、笔墨纸砚、奇珍异宝,进宝只觉自己是个走货的货郎。
不过,他也确实次次都被拦在门外了。
他和拂衣也算关系不错,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拂衣也说不知道。
“那夜回来就这样了,我也着实不知怎么了。”拂衣实诚地道。
于是,进宝接连铩羽而归。
不过,他家主子也不怪他。见他原封不动地把送去的东西带回来,丁点儿没罚他,就像没看见似的,若无其事地就安排他去做别的事了。
不过要不了多久,还让他去送。
即便脸皮厚如进宝,也有些遭不住了。
这一天几顿地吃闭门羹,谁受得了啊?
终于,进宝又一次将送去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带回来时,终于抗议了。
他抖着腿,小心翼翼地对薛晏说道:“主子……人家那儿就说,只要是咱们这里的人,都不让进。”
薛晏拿笔的手顿住了。
片刻之后,他若无其事地蘸了蘸墨,问道:“……世子呢?”
进宝说:“听他们院里的人说,一早儿就去书院了。”
薛晏没有言语。
进宝等了一会儿,见他主子确实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谨慎地建议道:“主子如果……真想给殿下送点东西,不如您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