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楼层高,这一层也就三户,公共走廊的窗户也没开,隔音效果不错,挺安静的。
夏初槿愣了半秒,怔怔地回望着景傲。
“扑腾扑腾”一只浅灰色的鸟儿飞过,在窗台短暂停留,爪子一蹬,翅膀又展开飞走了。
“当然没有!”夏初槿这才猛然回神,音量比之平时高了几分。
咖啡色的长发末梢反射粼粼波光,景傲笑意深了,似是没看出她那瞬的窘迫,“那挺好,方便。”
顿了下,指了下身后又指了指对面,补充,“我们邻里串门不容易撞见尴尬。”
一副纤纤淑女的模样。
夏初槿脑子转了下,会意。毕竟男女朋友或者女女朋友之间,难免有些时候不适合被邻居敲门打扰,或者万一楼道里、电梯里亲密被人撞见多尴尬?
看样子这位邻居也不是那种风格的人,这是给自己打个预防针,真要有对象了别在邻里之间的公共场合表演,让她不适。
属于成年人之间的玩笑。
似乎无可厚非?
夏初槿刚研究生毕业从学校出来,进的又是另一所学校,十足十的象牙塔花骨朵,不是很清楚这种社会人之间的交往谈笑方式,但她在试着接触。
想到这,夏初槿脸红了下,其实如果是她的话,真恋爱了也一定不是那样高调的人。
两人生疏地交谈几句,便一个进电梯,一个回家门。
这样一番突如其来的小意外,将夏初槿原本对谭先生的纠结一打岔被丢到脑后,暂时遗忘了。
到了周末,才被迫重新拎至眼前。
夏妈妈给她来电话了,“初槿,妈妈听说你们学校出了坠楼事件,学生还是你们班的?”
“嗯,那天班主任于姐跟我一起陪着去的医院。”夏初槿刚切完水果,淋上酸奶,抱着个透明盘子往客厅走,手机夹在肩膀跟下巴间。
这个姿势绕过茶几比较麻烦,她直接盘腿坐在了方形的奶白色几何地毯上,放下盘子改用手拿手机,“别太担心,传到您那变味了吧?其实学生是从一楼摔下来的,小腿骨折,没那么吓人。”
“你声音怎么大了这么多?”夏妈妈嘀咕了句。
夏初槿默默没吭声,这要说了实话是换手接电话了,肯定妈妈得念叨两句,说了多少次这么大人了要沉稳,接电话就接电话,端东西就端东西,磕了别的事小,把自己伤到怎么办。
她性子已经很沉稳温和了,但无奈在过于端肃的夏爸爸夏妈妈眼里还是毛手毛脚的小丫头。
夏妈妈也没在意,接着说,“那也挺危险的,省重点学校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好歹也是我们科大的附属中学,真的,你在学校也要多注意安全知道吗,尤其得照看好学生,你现在也是当老师的人了,得对学生负责,对学校负责,遇见什么潜在危险或者不合理的,及时向学校领导反馈。”
“妈,我知道的。”
“嗯,你们那个学生恢复的怎么样啊,你当老师的要多关心学生,下班了没事就去看看,带点水果营养品什么的,对了,骨折的话你可以买点牛奶,还有,提醒人记得学习,如果那个学生在医院自学跟进度,你就多帮帮忙,他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带回学校其他科目老师。。。。。。”
夏妈妈一说起来就没个完,她是木城科技大学的教授,多少年的老教师了,对学生永远有操不完的心,对老师这个职业有交流不尽的经验。
夏初槿一一应下,这些事儿就是妈妈不说,她也是会去做的。
聊了个十几分钟,说是聊,基本也是夏妈妈的单方面叮嘱,终于来到重点环节。
“初槿,你跟谭家那孩子也见过几面了,感觉怎么样啊,有处一处的心吗?”夏妈妈话音都轻了几分,对比上事业,感情方面家长对女儿会更为担心。
夏初槿叉了块儿香梨咬着,甜汁溢满口腔,混着酸奶的味道,“暂时还没有,或许我们不大合适。”她想了想,这么说着。
“也正常,哪那么多一见钟情呢?当然还是日久生情来的叫人心安,想当初我跟你爸,多少年的同学,后来也是直到大学毕业才谈恋爱,又处了好几年,彼此都彻底了解了,那才敲定的终身,人呐,都得经过时间的淬炼,才能知道一个人的品性,才能看出两人究竟合不合适。”
“唔。”夏初槿觉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她要是跟一个人结婚,那肯定也是要一步步来的,相知相惜最后才相守。
“小谭那孩子,我跟你爸都是觉着可以的,至少品性上过关,其他什么的也算门当户对,主要就看你们两个小的了,你也别太有压力,咱们家不搞包揽婚姻那一套,都什么年代了,想当初我跟你爸那也是自由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