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景傲消沉了一年,后来再谈女朋友,都是夜店遇见的。
她不主动撩拨人,只是坐一晚上,听听故事,很多女人不过是伤心人,被渣女辜负过的,她也很少出言安慰,只是充当个好看的倾诉花瓶罢了。
但偶尔会有性格好的,彼此对得上眼的,就试着处一处,这样历经一段时间仍然能相处良好的就更少,最后才会确定关系。
而景傲每一次答应的,都一定是潇洒不粘人的。
“她怕,自己再伤到人家,她的职业确实比大多数人都要忙一些。”
听到这里,夏初槿才知道为什么景傲即使有时候连着工作十几个小时,手抖到开不了车,也要坐出租车来接她,也要用困到通红的眼睛和疲惫不堪的是身体在难得的休息时间陪她。
心疼之余,她竟小小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至少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负面情绪把景傲逼成那样。
虽然她觉得这个时候因为这种事庆幸挺可耻的,但不可否认心里某个角落的自责与压抑稍稍松懈了一点儿,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跟景傲真的复合,她不会那么难面对景傲了。
“可即使这样,她的第二任女友,却依旧带着抱怨离开了她。”言辞话锋一转,语调更加沉重。
景傲跟对前一任女友没有什么差别的方式,依旧奔波于医院与女友之间,她的工作跟生活分得很开,女孩很黏人,刚认识的时候,都是矜持的,时间久了,才会释放本性。
从一开始的定期约会,彼此保有距离隐私,到后来的恨不能时刻占据对方时间,只用了半个月。
女孩没什么出错的地方,唯一的一点,黏人,也只是很多女孩的共同心愿,遇上一个合适的人,明明是很讨人心疼的优点。
离开景傲的时候她说,“我不求一个多么有钱或者多么高尚品德大爱的女朋友,我只想要一个能只爱我,万事以我为先的女朋友。”
万幸,她们相处不久,两人的感情也只是刚刚萌芽。
女孩带着失望离开,景傲也同样再次希望落空。
一场失败的磨合,但也算好聚好散。
景傲痛定思痛,更加谨慎,交往的第三个女友,终于没有抱怨她了。
真的算运气好的,两人当时也是真心喜欢,势均力敌的身份、能力,很愉快的一段感情,只是没有缘分,交往的久了,腻了,就散了。
可也是至此之后,景傲空窗期了许久。
工作已经那样辛苦,她初入职场,担着最忙最杂的活儿,奔跑于生死线上,真的没有多余心力再这样耗费,在仅有的一点时间里去偌大的人海中挑选磨合出一个能够相处的对象,究竟有多难?
“又或者,她真对情之一事失了念想?”言辞摇头,她不明白那个时候的景傲,“反正她那之后也总去夜店,但就没放什么心思,像是驱散孤单,放松自己罢了。”
“我以为她很难再跟别人在一起了,即使有,也会是第三任女友那样的。”言辞看着对面脸色不大好看的夏初槿,连忙解释了一句,“当然,夏老师我不是说你不好,你相当好!真的!”
窗外依旧秋雨绵绵,玻璃上沾染着水渍跟泥渍,附近不知道是在施工还是临近开发区,空气中总是带着雾蒙蒙的灰尘,连雨水都不干净了。
夏初槿勉强笑了下,“我不好。”
她也埋怨过景傲的,可她跟那些前女友相比,似乎还有更烦人的一点,她没法跟景傲好聚好散,她放不下景傲。
她来赴言辞的约,难道不是因为心里还存着无法泯灭的希冀?
“你哪里不好?你温婉可人,贤良淑德,思想还传统保守,直男最喜欢的类型,长辈婆婆最欣赏的类型,在如今这个社会相亲市场是最吃香的类型。”言辞跟她解释,说到这又似有不忍,皱了下眉,“也是景傲最不敢招惹的类型。”
夏初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