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厚载并不趁机进犯,他只是温爱的柔吻着她,缓缓劝诱道:“褒儿,与我成亲,对你有什么坏处呢?我会疼你,可以像疼女儿一样疼你,可以像丈夫一样爱你,可以像朋友一样关心你,还可以像……像他一样,心里从此只有你一个。”
褒若听到云渡的名字,虽然已经不像当初那般锐痛,仍是刺得心缩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定定看着明厚载,不明白这个几乎成了忌讳的人,为什么他能够在这个气氛旖旎的时刻提起那人的名字。
只有心胸真正宽广的人,才能够接受有人和他一样爱着自己身边的女子,明厚载自己爱褒若爱到无以复加,更加明白云渡的心,因此,能够把他拿来当一种目标,当一种衡量的标准!
“褒儿,嫁给我吧,就算你心中仍有他,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成了亲,你一定能忘记他!我会让你忘记他!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后,你一定要嫁给我!如果你不嫁,我就先让你怀上,然后看你嫁不嫁!”
褒若在他的身下无处躲藏,只得徐徐道:“我们说好的,等我彻底忘了他,我才能嫁给你,否则是对你不公平。”
明厚载不答,看了她许久,道:“你能躲多久呢?一年?两年?褒儿啊,我有的是精力陪你耗,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真意的份上,先嫁给我再说?就算婚后你心里仍放不开他,我们也可以一同面对,而好过我在这里抱着你,却像是远远看着你,隔了何止一墙。”
褒若心乱如麻,说不出话来,明厚载也不指望她回答,绵绵柔柔地在她的脖子、胸前印下一个又一个细腻的吻,无论她答应不答应,他都决定了,等凌王的事了结,他就提亲!
李国的皇帝本就对凌王的事抱着很大的疑问,三司在皇上面前详细地描述了当天审理的情况,闰亲王的态度让李国皇帝大为起疑,秘密派人去查探,同时因凌王妃有孕一事放松了对凌王府的监控,太医频繁出入于凌王府,除了照顾凌王妃,也有让凌王放心之意,李皇毕竟不敢冷了这个弟弟的心,一来是亲弟弟,二来凌王毕竟没有傻到真的想篡位,一举一动据守卫的将军报道,甚是大度坦然。
朝中的风向悄悄又有了变化,三司自从见到自己的亲信也在名单中,而且得罪了闰亲王也必无好下场,发倒全力为凌王脱罪,闰亲王的手下不知不觉从前阵子所向披靡地横行无敌演变成了如今低调行事,小心赔笑的场面,明厚载便将重点从营救凌王转到搜集陷害的证据,再加上凌王的亲信暗中营救,局势从密审后大变,凌王府虽然还在幽禁中,但是府里的仆役却已经不再愁眉苦脸,外面被同样幽禁的凌王的部下也开始生出了新的希望,等待最后的结果到来。
这一天夜里,宫中突然来了一个太监,宣皇上的旨意,命凌王进宫面架!
常佳担心不已,凌王笑着安抚道:“放心吧,今日必有好事。”
弯下腰把手按在常佳还未隆起的肚子:“小坏蛋,你乖乖的!”抬头深情地看着妻子:“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有事,你在家好好睡,不要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也许会迟些,但是一切都在计划中。”
他不许常佳下床相送,怕伤了她的胎气,只身来到院中,肃旷等候已久,凌王沉声道:“好好照顾你娘,我这一去,只怕要几天,你安抚好府里的情绪,你妹妹那边,只怕也有些棘手,好在明厚载那人我信得过。”
肃旷不说话,只是沉着冷静地点头。
凌王这一去便不再回来!
凌王府乱开了锅,上下人等惊慌不已,肃旷强力压伏下人之口,更杖毙了三个四处扬言凌王已死的下人,这才让府里的谣言略平,常佳几乎彻夜不眠,睁着眼睛等着凌王回来,然而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褒若听得凌王入宫后便不再回府,而且凌王的亲信也重新被严格幽禁,知道大事不好,急得想哭,偏偏这个时候明厚载也不见了!只命人带回消息说一切尽在控制中,稍稍缓解了褒若的焦虑。
就在这样凌王失踪,明厚载不归,凌王亲信被幽禁甚至下狱的种种不安的气氛中,忧心已极的褒若见到了她的哥哥,在一个飘着漫天大雪的深夜里,躲过王府耳目悄悄溜出来探望她的哥哥,肃旷。
褒若看着面前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她面前的肃旷,紧抿的唇,冷峻的表情,全身上下笼罩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中,她张大了嘴巴,想哭又想叫,许久不见,哥哥大变了样,也许是经过了这一次“逆谋风波”,那个记忆中的肃旷已经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沉着,脱去了他曾经的年少的狂肆,淬炼出一身如钢铁般的意志!挺直的腰杆,紧成一条线的唇,显示出他不屈的性格,但是面对这个妹妹时,眼睛里却一反常态地显露出一种似风过花下时的温柔笑意,“褒若。”他冷冷地道,不愿流露过多的情感。
褒若再也不及细想便扑了上去,肃旷一把搂住她,褒若把头深深埋进肃旷的宽厚胸前,呜咽道:“哥!”
“嗯。”肃旷沉声应道,褒若又长高些了,更加明媚动人,这个妹妹,牵动他心,却不能表露情绪的妹妹啊!他拥着她,毫不表现自己的情绪,如今的他已经非当时那个动不动地暴怒的男子,从广袤的沙场回到繁华的京城,征战的地点由刀刀见血的蛮荒之地转移到不见血,却远比野蛮更为野蛮的朝廷之中,收敛了几分肆意外放的锋锐,沉淀了同样的凶狠,但那种凶狠却用了贵族生来便养起的优雅包裹起来,更让人又惊又怕。
人人都是用一种包装武装着自己的脆弱,褒若受伤时用的是一种沉默的冷静,云渡用的是他一如既往的温和,明厚载却是越挫越勇,更加以还以十倍的颜色的不休!而肃旷,他用了冰冷肃杀的优雅!在优雅的表像下,有着一种一旦面对敌手便会全力致他于死亡之地的暴横!
“娘很担心你,怕你沉不住气,又怕你一人在府外受委屈,好在有明厚载照顾你,我们也放心许多。”他看着褒若乌黑的发顶,用手触摸着她柔滑的发,有些不太熟悉的笑容浮上来,温言道。
“娘她怎么样了?”褒若倏地抬起头问道,脸触到他的手,但毫没有注意。
“她很好,如今皇宫里的太医每日轮流在府里随时准备为她搭脉,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事,我今日出来是瞒着她的,不想让她担心,有我在府里,必不会让她出事!”肃旷看着她的脸,再看看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放下手才道。
“有我在!”“有我在!”
明厚载也这般信誓旦旦,肃旷也这般信誓旦旦,云渡也似乎这般信誓旦旦,男人都爱拍手保证自己绝对能保护身边的女子,虽然她们仍旧会受伤,虽然她们仍旧会受到劫掠,但有了这样的保证,似乎受难的过程便会减轻许多痛苦!
肃旷只是来安慰褒若不久便离去,如今到处不安全,就连明府都有了耳目,叮嘱褒若道:“今日的一切尽在爹的掌握中,明厚载这次是与爹在一起,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过两日还会来看你,你要多保重。”
想来肃旷也是这般对常佳说,因为从褒若这儿回去后,常佳的情绪安定许多,甚至开始静下心来,暗中与伍公公两人把这些日子见到王府有难就开始萌生去意的账房供奉或是一些书画先生把名字记下,再把一些暗中煽动仆人,导致一干下人严重不安的乱群分子暗暗记下,并且以王妃需要静心为由命这些仆人退居到王府最僻静的角落居住,并且说他们过于喧哗,不让他们参与府里的一些常规活动,于是府里的人都明白了,这是王妃在惩治这些仆人,人人都不齿他们,常佳没有一枪一棒便让这些仆人自己被他们的同人们所唾弃,收到了惩治之效。
府里既是这样暗潮涌动,朝廷上更是风云变幻,闰亲王妃一日进宫给太后请安,据说是摔破了太后最心爱的一个先帝所赐的玉盘,被太后勒令在家反思,后又传来消息,据说由于闰亲王在修理海防问题上,任用亲信,以至于贪污无数,海防却仍未建成,除了以重惩治贪污之人,还命闰亲王半年不得上朝,不得参知政事,罚俸一年,罚银五千,同时三司在审理凌王一案中,发现了不少漏洞,更将卖主为荣的凌府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