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费兴权赔着笑脸上前。
“说吧,你们与姜不幻分开,是在哪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费兴权极力思索着,而后回道:“从卫都朔风启程,四殿下一直未与使团分开,直到进了归云城。”
裴庆插话:“那又是如何分开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四殿下说在归云有个友人,想私下去探访,后来便命府兵回来告知,说他那个友人也要前往兴阳城,他要与友人同行,不回使团了。”
萧万平冷笑一声:“身为卫国丞相,又是第一副使,你们殿下在卫境不见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警觉心?”
“唉。”费兴权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本相起初也是不同意的,还派了人去那友人家中,谁知他们早已出发了。”
“如此异常,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裴庆也反问。
“这点,的确怪本相一时疏忽。当时那府兵来传话时,拿着殿下的腰牌,加上那府兵我也认识,一时之间也没去多想。”
“哼!”听完,萧万平一声冷笑:“恐怕不是你没多想,而是你们觉得,三十万卫兵在归云边境,无论如何,我炎人也不敢对你们殿下不利吧。”
想法被戳穿,费兴权脸颊不禁发烫。
“八皇子,此事的确是我卫国使团大意,本相承认。”
范卓终是看不过去,站出来道:“此事也不能全怪我们。”
独孤幽立刻回击:“自家皇子不见了,没有任何警觉,不怪你们,难道怪我们?”
反正他觉得,如果萧万平离开他视线超过一个时辰,不管是谁,如何个说法,没看到萧万平安然无恙,独孤幽是不放心的。
费兴权解释道:“我等并非没有警觉,实在是每行四五百里路,这厮便会突然冒出来,回使团待上一两个时辰,而后又离去。”
他看了房间里的尸体一眼。
“他有回去,你们就没认出来?”裴庆狐疑。
“唉!”费兴权唉声叹气:“他每每回到官驿,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声称一路劳累,不想见人。但听他声音,的确是我家四殿下没错,因此我们也打消了疑虑。”
范卓补充道:“有一次,我甚至还见到了他的侧脸,长得跟我家四殿下,的确相似,若远远看去,几乎分辨不出真假。”
费兴权再道:“你们说,长得如此相似,声音又一模一样,我们哪知道,他是假的啊?”
听完他们的话,裴庆捋须,说了句公道话。
“处心积虑,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裴大人英明啊!”费兴权感激地抱了一拳。
他又补充道:“等到了帝都,我们近距离见到他,已经被八皇子打成那样了,就更认不出真假了。”
“对了!”范卓再道:“他从醉仙楼回来时,要换掉身上带着血污的衣物,本将军特意留意了他后腰,与四皇子有着同样的伤疤,如此这般,你叫我们怎么可能想得到,这厮是个冒牌货。”
摸着鼻梁无奈一笑,萧万平不得不承认,这般连环计,换做任何人,恐怕也难以察觉出异常。
“好了,别诉苦了,说说看,你们四皇子,有什么明显的特点?”
“特点?”费兴权一怔:“除了后腰那块伤疤外,并没什么显着特点。”
“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萧万平笑道。
费兴权顿足:“哎呀八皇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范卓冷哼一声,低声咕哝:“那块伤疤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要将全城百姓脱个精光,挨个检查?”
萧万平耳尖,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
“你说什么?”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范卓撇过头去,生怕说错话,又得赔个几万两。
“没有,没说什么。”他赶紧回道。
“对啊!可以从这里查起。”萧万平一拍手,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