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悉说是在贺斐的酒店等他,贺斐硬要拦着人不准去的话,显得他做贼心虚,只能起身麻溜地收拾了一番,开车朝酒楼驶去。
路上还打电话把人坤子吵醒了,“啧,你别睡了,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睡得着的。”
被吵醒的坤子云里雾里的,“啊?什么事啊?你装逼被人打了?”
“你说些什么屁话呢?”贺斐怕宁悉在店里待久了,有人说闲话,他恨不得一连多闯几个红灯,“宁悉现在跟我酒楼待着。”
坤子以为多大点事呢,“待就待呗,那不挺好的吗,你俩进展的还挺快。”
贺斐觉得坤子情商多少有点问题,“我这才离婚,别人看到了算怎么回事啊?”
给坤子听乐了,“斐哥,没看出来,你还挺在乎名节的,人家一个omega都没不好意思,你怎么还跟大姑娘上轿一样矫情起来了。”
这不是缺心眼儿是什么,贺斐在乎的是名节吗?他还不是怕谢书衍知道了多想。
他跟坤子解释不清楚,“你赶紧起来,我不能跟他单独待。”
“你那天晚上送他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
冲动还不行吗?冲动是魔鬼,他就脑子一热,事后就只剩后悔,他当时看到宁悉的时候,就该扭头就走。
“我这才离婚,我人都没缓过劲儿来,这不是扯犊子吗!”
坤子有点听不懂了,“不是你让我们给你介绍吗?这现成的,腻了再分手呗…”
贺斐猛地踩了脚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我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当初腆着脸跟宁悉说不结婚,打脸打得啪啪的,人家没说过我一句不是,我自个儿都没捋顺,你让我腻了再分手,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人!”
坤子被吼得快要耳鸣了,抹了把脸觉得自己这么说好像是不太合适。
“我…你…你突然这么认真,我不太适应…那你怎么想的,你不愿意就跟宁悉直说了呗。”
打从贺斐离婚那天起,他跟中了邪似的,满脑子都是谢书衍。
他能怎么想?他就想先把他和谢书衍的事情捋清楚,他没心思去管宁悉,但这不管不代表他能直截了当的拒绝,他不能让宁悉下不来台。
“我要是张得了那个口,我还跟你费什么话,我现在就想…宁悉能知难而退,他自己不找我,比什么都强。”
谁他妈的愿意老做恶人。
“那…宁悉今天是想干嘛?”
贺斐有点蔫儿了,“约我吃饭。”
“那你不能腆着脸,只有我腆着脸去当搅屎棍了呗。”坤子当惯了贺斐的工具人,“这么着,你和宁悉碰上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离婚的事情,贺斐也没拿个大喇叭到处通知,店里的员工毫不知情,贺斐长了副沾花惹草的相,有omega来酒楼找他,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至于说闲话,在员工眼里,他们老板和老板娘关系真的也就那样,老板娘一年到头都不会来店里几次,人家的家事,员工不好过问。
坤子的电话来的很及时,他俩刚站在车门前,还没来得及商量去哪,贺斐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大概是心虚,贺斐嗓门比平时都要大,“去哪?我这儿跟宁悉一起呢?啊?叫上他一起啊?”
贺斐怀疑自己是不是演技拙劣,试探性地看向宁悉的时候,宁悉笑得意义不明,他还得硬着头皮用口型问宁悉,“去吗?”
宁悉笑归笑,没有拆穿贺斐,“去呗。”
贺斐本以为能松口气,没想到他俩前脚上车,他亲妈从街对面追了过来,可惜没赶上,眼看着贺斐的车子跑远了。
“这谁啊…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贺妈妈喃喃道,转身进了酒楼,逮着员工就问,“你们老板刚刚是跟谁一起出去的?”
老板娘没见过几面,老板的亲妈大家都还是认识。
“阿姨,您怎么来了,我们也不认识,反正那omega挺早就来了,刚老板才把人带走。”
一听这话,贺妈妈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啊,怎么还是个omega?
员工又道:“好像是姓宁。”
说起对方姓什么,贺妈妈才把这人和名字对上号,这不是贺斐的前任,叫什么…宁悉?
当初家里给成天吊儿郎当的贺斐介绍对象,贺斐非说他有对象了,他嘴里又没个准话,贺妈妈说什么都不信,直到贺斐把人带回家了一次,家里才放过他。
可后来也没多久,贺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直接通知他们,他要和谢书衍结婚了,别说了换对象了,连什么时候分手的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