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多负担,也没有被家族利益束缚太久。
“如果大人一味的排斥士人,或许会适得其反。”卫觊荐道。
“这个我清楚。”皇甫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士人终究是会被大浪淘沙,我虽有办法,但眼下却不能重用士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利益。”
“对,要想保境安民,势必会同门阀士人夺权,如果我用他们,诸项措施都不会得以顺利实施。”皇甫岑看着卫觊,他现在有些动摇,不像刚来之际,同卫觊说话冰冰冷冷。
“那大人打算怎么对待士人?”卫觊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地位代表士人问这话,可是他确实想知道。
“不触汉律,功是功过是过。”皇甫岑看着卫觊,道:“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好,但是我能告诉你的一句话,就是我现在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当然宦官权贵,也不是我要投靠的下场。”
“不投靠宦官?”卫觊低头沉吟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抬头看着皇甫岑,笑道:“卫伯儒前来投靠大人,不知大人可肯收留?”
“这是自然。”皇甫岑大笑,手掌厚重的拍在卫觊的肩膀上,肯定的说道:“能得伯儒相助,这河东盐池,我无忧矣!”
………【第十三章 一丘之貉】………
皇甫岑很意外,没有想到自己初到河东,便得到了河东安邑卫氏的支持。如今只剩下河东闻喜裴氏没有表态,不过皇甫岑也不怕,他知道总有一天,裴氏会亲自派人前来相求。如果他们没有犯法,这对皇甫岑来说当然再好不过,如果有,不从便是顺势铲除。反正自己就是一个屠夫之名,也不惧那些臭名昭著。
“伯儒现是白身?”皇甫岑刚把卫觊送出房门,问道。
“不是,本为郡守门下吏。”
“哦?”皇甫岑一喜,这样就不用四处礼辟招贤,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麻麻烦烦的。“伯儒先回,我同裴郡丞商量一番,调伯儒为我金曹掾史。”
金曹掾史,主货币盐铁事。为郡守属官为财政方面的官吏。
“觊定当效犬马之劳。”卫觊抬拳禀道。金曹掾史虽然官位不高,可是职权却很重,掌管河东一郡的大小财政,可以说历来都是太守的心腹。
未待皇甫岑同卫觊多言几句,便瞧见对面匆匆走来一人。
“裴郡丞。”皇甫岑扬了扬手。
“郡守大人。”裴茂一礼,抬头却见卫觊,表情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原来伯儒贤侄也在。”
“伯儒已被本官招为金曹掾史。”皇甫岑笑了笑。
“呃。”裴茂尽量想掩饰自己的惊讶,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皇甫岑这么说无疑表示安邑卫氏如今已经同河东太守联系在一起了,究竟利益有多深,这一时半刻还发现不出来,但见两人神情,裴茂却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决定。金曹掾史那是什么样的官职,那可是关系着整个河东财政的要职,是十八曹之一,这金曹掾史绝对是重中之重。而如果其他地方可以说没有这么重要,可是在河东却不同,谁叫河东有盐铁之利呢?
“大人,监牢里的关羽说要见你。”一个小吏跑过来说道。
“好,我这就去。”皇甫岑转回身,叮嘱道:“伯儒回去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去一趟盐监。”
盐监,是河东盐池的地名,也未筑城,只有部分朝廷任命的盐监官吏在这里驻扎。
“盐监?”闻听这两字,裴茂的身子一颤,别人不知道,可是他身为郡丞又怎能不知河东盐池牵连甚广,甚至连自己家族里的都有人在涉足。这皇甫岑初来便要把刀指向盐池,手段可够犀利的。想了一刻,转步离开,想要通知一下自己的族人。
却被卫觊拉住,道:“裴世伯,小侄有一言,不知当讲与否?”
“嗯?”裴茂问道:“你说?”
“该收便收,该舍便舍。”
“嗯?”裴茂不明,想走,却停住脚步,回身问道:“安邑卫氏如今……”
卫觊笑了笑,没有理会,扬长而去。
以关羽的性格,决定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日头升起,他便在狱中大闹了起来,主要是看管他的门房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大汉,牢房的门都快被关羽砸破了,而且上头新来的太守大人还特意交代不能虐待这二人,所以,他便差人给太守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