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清了正在西敏寺建造的一座新罗马天主教教堂的高大的中殿。其红砖立面
清晰地映人我的眼帘,在全城的迷蒙雾霭中显得孤傲而富丽堂皇;可惜教堂纤巧的
钟楼还没动工,据说修好后可与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钟楼一争高下。
匆匆吃完早餐后,福尔摩斯就打发我去南边的布来克希斯俱乐部了,所以我无
暇继续在阁楼欣赏市景。福尔摩斯的着急实在有点过分,我穿着花呢上衣,将球棍
口袋不好意思地扛在肩膀上,从楼上走下来时,他已在门口雇好了一辆马车。一旦
破案上马,这个伟人常常表现出小学生的焦急和兴奋。而其实此案不过才有个眉目
而已。睡了一晚上觉我突然觉得,这个案子也许没什么,所有的危险都是布里莫尔
的夸大其辞。但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这并非我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判断错误。
我们的住处离布来克希斯比较远,但我一路欣赏着早晨的景色,心情非常愉悦,
暂时把打高尔夫球的折磨抛到了脑后。
泰晤士河朝格林威治方向流去,河面上点缀着驳船;在这个早春的清晨,淡淡
清亮的阳光照在河水上,呈现出一种如画的景色,若意大利风景画家卡纳莱托目睹
此景,定会心醉神迷。
我让车夫在俱乐部的大门口把我放下。当时的高尔夫球场就建在荒原上,布来
克希斯俱乐部的一块招牌上称,这里是英国最早的一家俱乐部。三十年前,高尔夫
球还不怎么普及。如今类似沃尔特&iddot;黑根先生的运动员甚至远渡重洋参加锦标赛,
完全靠打球谋生,而且一边打球一边将高尔夫球愈发普及开来。但在那个星期天的
早上,布来克希斯俱乐部(当时尚没加上&ldo;皇家&rdo;的头衔)不过是个安静的去处而
已。
阿尔弗雷德&iddot;布里莫尔肯定一直在等我,因为我刚迈进大楼,他就从秘书长办
公室厚重的橡树门后问了出来。
&ldo;早上好,华生,欢迎光临敝俱乐部。&rdo;他热情洋溢地说。这回他的小胡子用
蜡打得笔直,因在自己的地盘,也比在贝克街时显得放松了许多。他领我参观全楼,
小声对我说他不宜对我表现出过分的热情。
他的话让我想到我来这儿是观察可疑的人的,但要以一个普通打高尔夫球者的
身份行事。我不仅对楼内的设计感兴趣,对我们见过的人也十分留意,因为福尔摩